常了?”
“你别说话!”桃子气鼓鼓地说,“你早看不惯我,嫌弃我,上回我去当铺你就嫌弃我给你丢人!还总觉得我不聪明!我都知道,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不说,我看的出来。可是你又装成对我很好的模样,又说给我这给我那的,我才不稀罕!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桃子乱七八糟说了一通,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仿佛只是为了将满腹的牢骚发泄出来,图个痛快罢了,桃子说完气鼓鼓看着他,可容易转头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影杀府有影杀府的规矩,你这样我行我素险些酿成大祸,自行找你师姐领罚去吧。”
桃子看着她师父父的背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船上那天,不论她如何的愤怒,如何的火冒三丈,大家却只当她是个笑话,不,她连个笑话都不如,笑话还能让人笑一笑,她呢?她把脸一抹跑了。
容易只身回到房里,将外衣脱了随手扔在椅背上,抱着膀子对着烛台发呆,半晌恨恨地骂道:“小白眼狼。”
次日早饭时,容易想起他那没心肝的小徒弟,问道:“桃子哪去了?”
梁景潇说道:“师父怕是忘了,昨夜不是让她去灵舒那里领罚了吗。”说着抬头看向灵舒。
“她竟真的去了。”容易一笑看向灵舒问道,“她怎么说的?”
“就说她惹师父父生气了,来领罚。”
容易脸色缓和了些,又问:“你罚她什么了?”
“也没什么,她说得不清不楚,就罚她去长生堂面壁思过。”
影杀的规矩一向如此,处罚的等级从高到低分别是处死,驱逐,杖责,禁闭,思过。思过算是最轻的处罚了,通常如果不特别说,那就是面壁三个时辰,从昨夜到今早,三个时辰怎么也够了。
容易点头:“那她怎么还不来。”
灵舒看了梁景潇一眼,梁景潇笑了笑,说道:“大概……大概……还在思过吧。”
“思过,还是瞌睡?”
“呃,确是思过。”
确是思过,桃子跪在长生堂,面对着影杀府一层又一层的亡灵牌位。她已经很困了,可她就不是不睡,她也很饿,可她就是不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在跟谁赌气,可是她就是要这样赌下去。
容易听了,把筷子一扔,起身就走,说:“她愿意就跪着,渴死饿死由她去,灵舒,去把长生堂的门关了,谁也不许管她。”
容易难得生气,不料这次竟然是为了他这个缺心少肺的小徒弟。这小白眼狼,先是当面叫他老东西,这也罢了,还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当今圣上也未曾这样不给他脸面。如此看来,灵舒罚她思过已经是轻的了,她倒好还发起脾气来了,她有什么资格对他甩脸子赌气,简直没有王法了。
容易想到这便想去看看她,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模样,可是他又改了主意,才不去,那小白眼狼一向没出息,以前也不是没有挨过罚,最多再有半天,她必定会哭着来找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