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他爹学的,当初要不是周练的关系,周良也不能在京兆府混口饭吃。”
“可惜了。”容易说道。
叹息半刻忽而想起什么,对梁景潇说:“咱们去东交里巷走一趟。”
东交里巷的位置原本就偏,又出了这种事来往的人愈发少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却是在这里竟也能遇到熟人。
“念红,你怎么在?”容易有点惊讶。
“我来看看。”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念红姑娘你胆子挺大的,自己一个人来?”梁景潇问。
念红没说什么只是悲凄地笑了笑。
“既然来了便一同进去看看吧。”
一推门便是一惊,满地狼籍,院子地上的血已经干了,屋子里也有血,虽然可怖也是料想中的,令容易惊讶的是李秀才的院子里竟然种着庄稼,种地的秀才可不多,京城种地的秀才就更少了,更何况这秀才不仅种地,似乎还做着打铁卖农具的营生,因为容易看到院角有一座融炉,屋檐底下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崭新的钉钯锄头。
梁景潇也看见了,默默地说道:“种地打铁,这都是力气活。”
容易点点头,没说什么,却专心地看着缠在床头的麻绳。绳子上全是血,断了一半,断口参差不齐。
“这个断口,该不会是被生生挣断的吧,给活人扒皮?”
“显而易见。”容易说,“小如的尸体在外面,李平的尸体在里面。或许当时是这样,那人先制住了李平,在扒皮过程中,小如来了,没进屋她就发现事情不对,但她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抓住了,她一个女子解决起来容易多了,凶手气定神闲地把她解决掉,这才又回过头去继续处理李平,所以屋外的血毕竟多得地方就一处,而屋内则是两处,床上还有门口。”
“那这一条血迹很可能就是李平爬行的痕迹,当然也可能是被凶手拖过去。”梁景潇指着地上一条长长的血痕说,“不过我更倾向于是李平爬过去的,毕竟拖过去没必要。”
“除非他想让李平看看小如的死状。”容易说。
梁景潇倒吸一口气:“没这么变态吧?”
容易摇摇头:“不好说,扒皮还不够变态么。我有点想不通,他杀了这么多人,那些揭下来的人皮都去哪了?还有,京城这么多人,他是怎么选定的这些人?”
从李平家里出来天有点阴了,念红说没带伞,容易也担心半路下了雨,便和梁景潇一同先把念红送回去。
桃子和苏妞妞仰首阔步走出大门,起初还热血沸腾地四处打听些关于扒皮案的事,但问来问去毫无进展,渐渐地就失去了热情,又加上市集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什么小面人啦,小弹弓啦,趴地鼠啦,作风十分不检点,总是在她们面前搔首弄姿,渐渐地也就把查案的事忘记了。
苏妞妞竟然没有玩过弹弓,叫桃子笑话了她好一顿,又借着别人家的梅子树演示一番,最后一人收获了七八颗梅子,在主人的呵斥声中,两个人心满意足的逃走了。
跑了一段刚到醉里香,突然看到容易、梁景潇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走过来,桃子赶紧拉着苏妞妞钻进另一条小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