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看去,颀长的脖子,漂亮的锁骨……他忍不住耳朵一热,难怪刚才她说不行,他的小徒弟长大了,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长大了。可他还是说,“你一个小豆芽菜,哪来的授受不亲。”
桃子撅撅嘴,不说话了。从前她摔了跌了也是师父父给上药的,并没有什么授受不亲的,但是她的确长大了,平白地有些不自在。
容易轻轻地撩开她的头发,露出一大块雪白的皮肤,亮的晃眼,唯独那块淤青很是刺眼。手指触上去,轻轻地摩挲,桃子微微颤抖。
“冷?”
“不冷,热”桃子瓮声瓮气地回答,不知道怎么,脸就红了。
“脖子红了。”
桃子一哆嗦,容易却笑了。
“背也红了。”
桃子“嗷”一声,钻到被子里,狼狈求饶:“师父父,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边说着边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容易忍不住笑,笑了一会儿,终于把药瓶放在桌子上说道:“好了,你自己来,我走了。”
桃子听到门响才从被筒里钻出来,脸烧的通红,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先涂红瓶,再涂蓝瓶的。”
“嗷!”桃子又钻回到被筒里,“师父父,你无聊死了,无聊死啦!”
容易抿着嘴憋笑,低声笑道:“小丫头偏要学大人模样。”
桃子憋了听到这句,忍无可忍地爬出来,说道:“不是小丫头,我长大了!”
“你这样钻进钻出,迟早会令病情加重,快老实点。”
桃子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病,老老实实卧在被窝里,嘴里却不住地嘟囔:“我是一个病人,你就这样对我。”
容易无奈地叹口气,“是,你是病人,我伺候你。”说罢将她连人带被子拦进怀里,只露个肩膀在外面,药膏涂在肩膀上是凉的,手指碰到皮肤是热的,容易用手指肚在她的肩膀上画圈,他的手很稳,也有力气,桃子不禁皱起眉头。
“真有那么疼?”
“嗯……有点,挺疼的。”
“疼也得忍着。”
“知道。”
容易没说话,把她抱的更紧了些,他很小心很专注,呼出的气息喷在桃子肩膀上又有点痒痒的,不多时桃子的脸又红了。
“师父父。”
“嗯。”
“师父父……”她的眼睛里仿佛带着点水汽,看得容易心头一荡,他忽然醒悟有点惊讶,按说他的小徒弟再怎么长大也还是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小丫头,他们之间是差着辈分的,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师父父,你怎么了?”
“没事。”容易心底掠过一丝陌生的慌乱,可这慌乱并不令他讨厌,还有些不舍似的。
“师父父,我还是难受。”
“哪里难受?”
“说不上来,浑身难受。”桃子说。
容易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矫揉造作地故作坚强,也没有拿捏得当的装腔作势,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熨帖,他想,这小东西当真是把自己看做最信得过的人才会如此,揉揉她的脑袋瓜子说:“等着,我让老吴找大夫来。”
桃子点点头说:“快点,要不然你听话又懂事的宝贝徒弟就要病死了。”
“胡说八道。”
“嘿嘿。”桃子嘻嘻一笑,又藏进被窝里,她是真的觉得没精神了,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