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长安王回来发现桃子还在门口,不禁有些诧异。
长随问道:“王爷,她还在那里,咱们还是去绕小门?”
“本王回都回来了,却因为她要绕道而行,让人看了去还当本王果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似的,不管她,走过去。”
车轿停在王府门口,长安王照常下车,桃子就在他面前直挺挺地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长安王脚下一顿,径直回府去了。
“王爷。”
“你想说什么?”
“她总在咱们门口这不合适吧?”
“我看不是她在这不合适,是你觉得不合适。”长安王冷着脸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她在这儿?”
次日长安王还没起床就听到敲门声。
“王爷,王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长安王有些不悦地问道。
“那个女的在门外跪了一整夜,现在门口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什么?”长安王不禁皱起眉头,叹口气道,“请她进来。”
“是。”
长随一路小跑到门口又一路小跑着回来,说:“回王爷,她说不敢打扰。”
“什么意思,她还想本王亲自出门前扶她起来不成?”
长随吞了一下口水说道:“可能是这个意思。”
“好,很好。”长安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将衣摆一甩,大步走出门去。
王府门外从来不曾这般热闹,百姓们纷纷对着桃子指指点点,一会儿看到长安王出来了又对着长安王议论纷纷。
突然长随喊一声:“见了王爷不行礼成何体统!”
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下跪行礼问安。
长安王铁青着一张脸出现在桃子面前,桃子已经一昼一夜水米未进满脸菜色,纵使如此还不如长安王的脸色更加难看。
桃子看看他,说道:“影仪无知冒犯佳阳郡主,自知罪无可恕,愿以死赎罪,然此事与家师并无关联,请长安王大人有大量,救我师父一命。”
“你这么说很像是我害了他,明明是你们师徒二人不知羞耻暗自苟且热闹了陛下,与我何干?”
“王爷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我师父曾与长安王共御反贼有同袍之义,望王爷能不计前嫌救救我师父。”桃子说着有红了眼眶,她纤弱瘦小在长安王面前愈发显得可怜,正如贞贤妃所言,世人常常不分就理同情弱小,人心如此何不善加利用?
“你是郡主,这样不知体面成何体统?”长安王冷笑,言下之意是说桃子有伤皇家体面。
“桃子师父对桃子有养育教导之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今师父有难桃子又何来体面,况且众人皆知桃子原本就是野路子的郡主,桃子出身乡野与在场的百姓并无不同,百姓见王爷行礼,桃子也是行礼有又何妨,况如今有求于王爷,本该如此。王爷身份尊贵,请王爷不必介怀。且王爷救我师父,便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便是结草衔环,桃子在所不惜。”说着叩头不止。
贞贤妃说,这世间有许多道理,或许是真的有道理,或许根本没有道理,其实道理这种东西不过是给外人一个看似能够接受的说法,就比如你与你师父,若说师徒不伦之恋便当遭万人唾弃,而前朝陆圣与其妻亦是师徒,世人便说其妻知恩图报故而以身相许,成为美谈。
她这样想着,不住地将头往地上磕,她生平磕过很多头,可是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天磕得更多,她生平受过很多羞辱,可是加起来都抵不过今天的自取其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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