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加了个床,她还给他铺了他平时喜欢的被褥。他不明所以,看向她。
她却说:“秦妈不跟着,你我也不用装得那样辛苦。那沙发终究睡得不舒服,以后你尽管在书房住着,我们两个互不相扰。”
他有些恼火:“陆韵清,这可是我家,你把我赶出我的卧室?”
她甩出第二套方案:“那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不好,一点都不好。只是该找什么理由呢?枉他是个参谋,居然想不出对策来,真是笨死了。
“还是我睡书房吧!”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要死,但是却收不回。他现在特别想念阿奇,阿奇要是在,肯定有办法,但自己也不好意思跟阿奇开口啊!算了,等阿奇回来再说。
两人在南京过得逍遥自在,却不知徐家两老已经杀上门来。
徐老爷气气势汹汹地立在大厅里,徐太太立在身后,大气不敢出。许妈去跟柏言通报。柏言将韵清关在房里,才下得楼了就被徐老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只见他举着拐杖,直直地指向他最心爱的儿子,痛心地大骂:“你们这些个孽子,一个个当我死了不成,为个女人,弄得家宅不宁,兄弟反目。柏言,你要还认我这个父亲,赶紧离了那个女人。”
柏言听到父亲只顾指责韵清,却不提柏华一句不是,便猜想,柏华多少透露了些实情给家中知道,只是他怎能叫韵清一人承担后果:“父亲,这件事情你只当从没发生过,柏华已经知晓事情原委,相信你也猜到一二。”
徐老爷果然知道原委:“那又怎样,到底留了这个女人在家里,我们家就不得安宁,兄弟俩争一女,传出去,叫我徐家颜面何存。”他最顾念的终究是徐家的声望。
柏言知道自己不能两全其美,但他也是早有打算:“我和韵清以后长住南京,柏华还年轻,现在想不通最正常不过,过几年成熟了,自然会淡忘。”
徐老爷痛心地看着:儿子“这么说,你是舍不得这个女人了?”
柏言一脸正气:“她是我妻子,我既娶了她,自会对她负责到底。”
徐老爷气得连退两步,几欲晕倒:“好啊,为了个女人,你连父亲也要顶撞。”
柏言过去搀他,却被推开,只是他一向正直,还是要为韵清说话“父亲,韵清她,也是无辜。”
徐老爷心痛之情溢于言表:“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让你们兄弟这样为她说话。”
柏言再一次坚定表达自己立场:“父亲,我……我和韵清很是和睦,不想分开。”
徐老爷不禁冷笑:“哼哼,这么多年,我只当你真是一心报效国家,不思儿女情长,不想,也是绕不过一个情字。”他知道这个儿子认定的事不会再回头,自己终不能和儿子成了仇敌,“罢了,你们在南京,我只当看不见,你也别在带她回来碍我的眼。”
柏言思及柏华:“父亲,柏华他……还好吗?”
说到这个小儿子,他更是痛心,眼前这个终是没有废了正务,家里那个,学业尚未完成,还为逃避责任能躲出去小半年,想到此,他就怒火中烧:“他整日喝酒,如同废人一个,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都作不得你们的主了。”
柏言只是沉默,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外,跟这个弟弟一向不很亲厚,也少有管束,对于自己不能掌控的事,他一向不作判断,当然韵清除外。
徐父对这个儿子,自来就有少有管束,柏言也一向沉稳有主见,现在看他态度坚决,知道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只是气馁地回去上海了。
徐夫人留在后头,过来跟柏言说话:“那日是我冲动了,打了她,你且跟她说不要记我的仇才好,你父亲正在气头上,等过阵子自然就好了,你们还要多回来看他。还有,柏华他……你要体谅他才好,他这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你父亲发了话不许管他,你们兄弟,总要回去劝劝他才好。”
这个姨母一向偏心弟弟他是知道的,但他有些疑惑:“柏华上次离家也不见姨母这样着急?”
徐太太见他拆穿自己,知道瞒他不住:“哎,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前次,我是知道柏华在哪的,都是我存了私心,由着他,不想他却这样任性。”
柏言心下了然,冷笑:“原来姨母才是我和韵清的媒人。”
徐太太一向忌惮柏言,现在自己算计他被他知晓,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准备了一肚皮的说词也不敢再吐半个字,只好假装哭哭啼啼地走了。
柏言并不留他们,吩咐跟来的管家照顾好他们便回去找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