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留下孤儿瓜母的,有多可怜。”
“那若是不打仗了呢?若不再过几十年再打呢?你不耽误了你自己?”
“我也想有个温柔的妻子,生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下班回来,他们跑出来接我,他们的母亲在后头笑着看我。”
“那你就娶一个呗。”
“现在局势紧张,大小的战争无数,我不能长留她们身边,她们会不会怨我?”
“呵,你这人真好笑,若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打仗男不婚女不嫁,那敌人不用打了,只肖等上几十年,我们自己就亡了。”
“我跟你正紧说话呢。”
“我这话也是正紧的,为了打仗,不吃饭,不睡觉,不过日子了?要我说,越是乱世,越要好好过日子,因为好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少。”
“没想到,你这样乐观。”
“是啊,不然呢,我这一年来遇着的这些事,若不想开点,早死多少回了。”
柏言笑笑,多少年,他头一次,说出自己心里话,但他坚持了这些年的真理,居然这三言两语给瓦解了。他不禁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到底自己这样对不对。
按他的理论,他早该还她自由,可自己鬼使神差地一直留着她,还动了许多歪念,他想留她到他理想实现的那天,但那天何时才会到来。
“柏言?”
“嗯?”
“其实,你是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就该有个好的家庭。我,我祝福你早日找到她。”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啊?是谁呀?我认识吗?”
“我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那你就去问啊?”
“那万一她不喜欢我,离开我怎么办?”
“我认识她吗,我去帮你说?”
“不用,我想让她自己明白。”
这次谈话后,陆韵清又沉默起来,原来徐柏言有心上人了,自己有时居然还偷偷地幻想,是该梦醒的时候了,可是怎么心里就是不舒服呢,怎么就是无端的会伤心呢。
吴太太一如既往的瞎折腾,她连生她气闲心都没有了,也不爱打扮了,打扮给谁看呢。反正就是百无聊赖,不如看些闲书,看些小报,读读新闻来得有趣。
柏言这几日也有些伤神,他起来时,故意弄得声音很响,也不见她醒转,更别说像往日一样的接送了。他不知道又在哪里惹了她,女人真是麻烦,阴晴不定。
天渐渐热了,许伯帮着装了蚊账,柏言睡的沙发却没这样好的待遇,若是装了帐子,那每日收作真是麻烦,只好苦了他了。
那日下着雨,蚊子一下子多了起来,柏言被吵得没法睡,韵清在帐里看他,心下生了许多可怜,他住不了书房,这一夏天,怕是要叫蚊子咬花了脸。恻隐之心一起,她拉了蚊账叫他:“你到里面来躲躲吧。”
他虽犹豫,却还是躲了进来,昏暗中,他隐约见她穿着米色真丝吊带睡裙,他那话儿一下子异动起来,他害羞,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还好天黑,勉强睡下。脚不小心触着她的,她一缩。
“对不起。”
“柏言,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谁吗?”
柏言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话。他伸手去摸她的肩,把她番过身来,她眼里含着泪,像珍珠。他再控制不住自己,扑了上去,热吻落到她身上的每一处,她并不反抗,任他在她身上驰骋,就像她任由泪水无尽地流。夏日的燥热让两人身上到处是汗,那汗又将他两个粘在一处,再也难分彼此。
一夜折腾,她沉沉睡去,他却穿好的衣裳,要去上班,他不舍得离开,坐在床边欣赏她熟睡的模样。他又不得不离开,好吧,晚上回来再跟她诉衷肠。
其实她醒着,她不想看他,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明明他有心上人,自己却还委身于他,真是犯贱。她流了一脸的泪水,打湿了枕头。床上那抹殷红,那样的刺眼,她有无尽的伤心,却没有一丝的后悔。
彩平来了信,写着她和同去的许师兄惺惺相惜,那里条件坚苦,越发催生他们的信念,两人已经在当地师生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而且彩平已经怀了孩子。
她由衷地替彩平高兴,那样从坚苦中结合的伉俪,是多么的罗曼蒂克,她也曾想要一份这样的爱情,惊天动地,海誓山盟。
她看着彩平的来信,看得又哭了一场,那吴太太看在眼里,很是不解。在她看来,这不是生地福中不知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