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朝她奔来。
邓先生双手抱拳,打着官腔:“徐参谋,我们这便算完璧归赵了,见谅见谅。”
徐柏言并不理他,一把将他推开去,看着韵清没事,便扯了她的手便往回走:“跟我回家。”
她并不解释,想是他气急了,便跟过来扶着他走。留下邓先生和江轩智两个无奈相视而笑。
韵清很奇怪,徐柏言并不问她去向,回来了便陪她吃饭,好像知道她饿了许久似的。她怀疑地望着他:“你就不问问我去了哪?”
他脸色难看,说话更是死气沉沉:“那姓邓的我认得,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打了招呼。”
她想跟他说说这一天来发生的事,便故意提起来:“哦,我见着林三了。”
他突然重重地将筷子甩在桌上,筷子上夹给韵清的菜飞出去老远,比这更沉重的是他的怒吼:“别跟我提她。”
韵清吓了一跳,他对她鲜少这样发脾气,吓得她不敢吃东西,连话也不敢说了。她心底有些疑问,林三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想问他,又怕伤他。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只是又不愿跟她解释,便一个人拖着病腿去了书房里。韵清不明就里,沏了壶茶水送到他到书房里来。
书房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显得昏暗沉沉。她见他将头仰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便走过去,开了桌上的台灯,那台灯的五彩琉璃罩子不能将整个房间点亮,可依旧能让她看清他脸上的晶莹。他哭过,刚硬如铁的徐柏言流泪了。
她的心一阵悸动,胸口窜得厉害,手足更加无措,嘴里含含灶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手里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来手帕。她哆哆嗦嗦地去替他擦泪,心里苦得绞痛,她本就爱哭,这泪水便决堤了一样大颗大颗落下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推开她的手,反而笑起来:“我知道,你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不晓得他要说什么。
他抬起头,直钩钩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一直以来得到的消息便是你死了,可是有一天,有人送了份报纸在我桌上,上面登着你和阿四订婚的消息。哼,我气坏了,我想是你们联合起来骗了我,所以……”
“所以什么?”她担心他要说下去的话,却又十分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他一字字,十分清晰地说道:“所以我自告奋勇,要去除奸。”
韵清吓得瘫坐在地上,林三说得没错,果然徐柏言是去杀他的,她的心一阵抽痛,胸口堵得透不过气来。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挑了十来个人,在你们经常出入的沿路埋伏,我每天都能看见你穿得光鲜亮丽地出门。我恨极了,我失去了理智。”
她想她已经听得够明白,所以他说的和林三说的一样:“所以你那天不是去救我们的,是去杀我们的对吗?”
他不言语,木然地看着她,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他寒意顿生。
“阿四是你杀的对不对?对不对?”她愤怒地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在你眼里,我跟他不就是奸夫**吗?”她嚎啕大哭,不停地用手捶打他的胸口。
他绝望了地闭上眼,承认了她的猜测:“是的,阿四就是我杀的,他的夺妻杀子这仇你以为我会不报吗?我本以为瞒了你,可以当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可你还是知道了。怎么样,你恨我吗?”他似乎有种破罐破摔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她不敢相信这样爱着她的男人,会是曾经刺杀过她的人,而且还杀了救过她的恩人,这一切,不就是恩将仇报吗?她愤怒,比之更甚的是心痛:“徐柏言,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杀的阿四,谁都可以杀他,你不可以,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他将瘫倒在地的她扶起来:“不用面对,我明早就走,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来替他报仇,我这条命早晚会死在战场上,那才是我的归宿。”
陆韵清只顾在那里哭泣,她想不到任何的方法来缓解她心中的惆怅,唯有无尽的哭泣。
徐柏言也是心痛到无法呼吸,眼前这乱局,他就是神仙下凡,也是难以理清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正渐渐地立起来,落寞地走出门去,她一点点地离他而去,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他再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