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动都懒得动一下,只伸手遮了遮裙子以示抗议。
许妈有些着急蛮慌,一路向后院跑去,看见正地劈柴的许伯就大叫:“老头子,快,快去挖些苎麻根来。”
许伯正因没地方花力气才来劈柴,这会儿劈得欢着呢:“寻这东西作什么?”
“你快些去,救命用的。”许妈没空与他解释,说罢便去厨房里去生火烧水了。
许伯听得人命关天,赶紧地拿了锄头便去后院里挖,许妈一向爱在院里种几株,这草的效用许伯也是知道几分,只是现下他也无心揣测。
许妈先是烧了热腾腾的生姜红糖茶送来给韵清:“太太,快喝下,喝完就舒服了。”她眼一瞥,见着韵清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戒指有些松动,她直接上前替她脱下来:“太太最近瘦了,这金戒指也戴不牢,我先替你收起来。”
韵清难受得紧,这金戒指她一向不离手,许妈一向知轻重,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有心要问却力不从心,这会儿也是顾不得了。
许妈得了金戒指便往后院里跑,许伯已经将苎麻根洗净了,他正要开口问,却听许妈吩咐道:“快去寻个老中医来,要看妇科的。”
许伯本有疑问,但他这老婆子一向稳重,今日这样像个无头苍蝇,定上遇着事了,他也分得清轻重的,先去请了医生来要紧。
韵清喝了那生姜红糖水本有所缓解,这会又那不适感又来了,以住她的小日子还算平坦,不过觉得腰有些酸,肚子有些胀而已,这回却痛起经来,真是一样不顺事事不顺。
许妈又端来一碗,她想着总能缓一缓痛便乖乖喝下去,吃到嘴里才觉得不对,没甜味不说,还带着股草汁味,正想问,去被许妈捏了鼻子强行灌了下去。她一阵咳嗽,正要问许妈这是什么东西,却见许妈已经拿了条薄被子来盖在她身上,将她的鞋子脱了要她横躺在沙发。
她正觉得奇怪,今天这许妈这样不正常,是不是自己这两月吓着他们了。不过看她样子殷勤,不像是要冒犯自己。也怪自己不对,只顾自己心情,害得他们担心,这样大惊小怪。
许伯请的医生很快就到了,那老中医年迈,被许伯催得气喘吁吁的。许伯这一路仔细一想,便晓得是为着什么事了,她媳妇,儿媳妇全喝过这苎麻根,女人喝这个,自然是为着顶要紧的事儿,他一分钟都没敢耽搁。
那老中医端坐盒子上,一手给韵清搭起脉来,一边抚着自己的山羊须。韵清也是难受得紧,并不说话,由他们折腾去,毕竟是两人一片心意。
那老郎中在两有迫切的目光中终于得出了结论:“恭喜恭喜啊,这位太太是有喜了。”
韵清原本半闭的眼睛大睁,怀孕?怎么会?她竟是没想到,正要挣扎着坐起来,却被许妈赶来摁住了。
那老郎中又变了脸色,沉重地问起来:“不过,这位太太先前是不是流产过?”
韵清点点头,那次流产,可不像现在,生生是让人给撞没的。
老郎中叹口气:“这胎像不稳哪,这会又有流产迹像,加之你之前的流产经历,这一胎可要好好保啊。以前多的是头一胎流产,后头就一直保不住的例子啊!”
许妈却急了,她最是晓得这流产伤人的:“可有什么好法子?”
老郎中若有所思:“你们给她喝的苎麻根虽是个土方,却很有效果,不要停接着喝,我这边再开些保胎药,太太最好卧床休息,除了如厕,不要下床。”
许妈自是应是,老郎中就去一旁开方子,许伯跟在一旁接应着,抓药,跑腿自然落在他手里,他也不知是因为这家中要添人口了还是因着又有得忙了,高兴得什么似的。
韵清却开心不起来,她才再床上躺了两个月,这又要躺,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这头许妈将扶着她回去房里,将床上换洗一新,又开窗通风。许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话就多了起来:“太太,我是过来人了,我们那时哪像你这样精贵,怀孕了照样要干活,有时见了红就喝这苎麻根炖金戒指,可管用了呢。你呀,得听郎中的话,好好的睡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微微一苦笑,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徐柏言已然离她而去,抱了必死的决心,真个要像他说的,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