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刘信也不清楚李克清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银子按惯例理应归李克清单独所有,只需要给矿丁们付些工钱,煤场的矿丁们估计就感恩戴德了,可现下,却要召集煤场里所有的矿丁们过来商议,在自己看来却是多此一举了,不过既然李克清发话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刘信也不多想,向李克清告辞后便去召集场子里的矿丁去了。
李克清其实很缺钱,也需要更多的钱来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李克清也很清楚,这往后赚得银子自己不能独吞,那样就和之前的吴有德、贾安没有什么两样,得民心者得天下,李克清打算把这些利益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给予这些矿丁们此前从未得到过的利益与尊严,让他们感觉到煤场里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大家都是煤场的主人,是一家人,在一口锅里讨饭吃,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对李克清心服口服,感恩戴德,同时为日后谋划大事少一分阻力。
李克清其实也有些私心,如果能把这几百个矿丁统统的绑到自己的战车上,让大伙儿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对以后的大事更加有利,这也是李克清为什么要把银子分给大家的原因之一。
不一会儿,场子里上下几百号矿丁们陆续都到了,包括场子里目前的管事刘永安、沈福、杨铁、黄兴汉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跟着刘信赶到了临时搭建的会场。
矿丁们不明就里的纷纷望着站在高台上的李克清,许多人乘着当下的闲工夫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谈论的话题无非是李克清把大伙儿都召集过来所为何事。
看着会场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李克清单手向空中虚按,示意矿丁们安静下来,等整个会场静下来后,李克清才缓缓扬声道:“各位煤场的兄弟们,我姓甚名谁在这里就不用我再自我介绍了,想必在场的基本上都清楚的很,废话不多说,估计现在大伙儿最想问的是,我今天为什么要召集大伙儿来到这里。”
看了看底下或站或坐,衣衫篓缕,面露菜色的矿丁们,李克清顿了顿,大声道:“因为我有一个关乎所有人饭碗以及煤场未来规划的事儿,要告诉大家。”
“饭碗?”
“煤场未来的规划?”
一语惊醒梦中人,整个会场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不会要开革人吧!”
“肯定是,我早就听说煤场的煤卖不出去,都在场子外面堆成山了。”
“要是没了这份工,咱们以后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听说李克清自从当了保正,抱住了官府的大腿,早就把煤场当做他的私产,跟以前的贾安是一路货色。”
底下的矿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开了,不少人更是开始把矛头对准李克清,质问李克清起来。
场下的刘信等人也不清楚李克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霎时也呆立当场,不过在发现矿丁们开始把矛头指向李克清后,也都回过神来,尽力开始安抚其身边的矿丁来。
“请大家稍安勿躁,先听我说完。”
见场下有些混乱,李克清扯开嗓子叫道:“我李克清以前也跟大家一样,就是个靠力气挣钱的穷苦矿丁,在场子里日夜流血流汗,只能挣点微薄的工钱糊口,平日里受尽了场主、监工的盘剥和虐待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不敢反抗,哪怕是一丁点儿不情愿也不能表露出来。”
场子里的躁动随着李克清的言语渐渐的沉寂下来,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李克清的发言,不少人一边听一边儿时不时的频频点头。
“刚才我听见有人说,我李克清现在和大伙儿不一样了,现在做了保正,当上了煤场的管事,和官府扯上了关系,哪里还会管场子里矿丁们的死活,不跟以前的贾安一样随意开革、欺压大伙儿,大伙儿就烧高香了。”
说到这里,李克清顿了顿,望着场子下面神色各异的矿丁们,忽然大声喊道:“今天,我李克清召集大伙儿来的目的,不是来开革人的,更不是要来独霸煤场,欺压大伙儿来着,而是来告诉大伙儿,这煤场往后所赚取的每一两银子,将不再属于我李克清一个人,而是属于在场的所有人。”
“什么?是大家的,不是他李克清的?”
“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不会是在骗咱们吧?”
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对于李克清所承诺的煤场未来赚取的银子是属于大家所有,还是不敢相信。
“大家是不是觉得我李克清脑子有毛病,或者是不安好心,会好心把煤场赚得的银子分给大家。”
对于会场里的混乱,李克清丝毫不加理会,反而坚定道:“苍天在上,我李克清今天就在此处立下字据,日后咱们的煤场不只是我李克清一个人的,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