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乾隆走远后,大臣们才纷纷站起身,并三五成群的与相熟的官员告别,回到各自的衙门办公。
“竹虚兄这回在皇上面前可算是露脸了,要是与缅甸议和的事儿能让皇上满意,看来以后这军机处首揆的位置非竹虚兄莫属啦!”
这会儿,在早朝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军机处首揆尹继善凑了过来,言语中分明带着些许暗讽刘统勋的意味。
听明白尹继善话里有话,刘统勋白了尹继善一眼,然后没好气儿的道:“为皇上分忧乃是咱们做臣子的本分,我刘某人可不敢邀功,首揆的位置我不敢想,不过不像有些人,明明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
“你...!你说谁尸位素餐!”
尹继善闻言大为光火,刘统勋的话中有话可算是深深的刺痛了其内心。
刘统勋见状,却略带调笑道:“元长【尹继善的表字】兄,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眼见二位军机大臣即将因琐事爆发争吵,军机处另外的两名军机大臣刘纶和于敏中赶忙上来规劝二人莫在内廷失礼,以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以当今皇上的性子,肯定会让二人吃不了兜着走,经过调解,二人算是没有当场闹起来,不过着梁子算是结下了。
“哼!”
尹继善闷哼一声,充满怨毒的眼神瞟了一眼刘统勋,只得甩了甩衣袖,气呼呼的离开了大殿。
与其他一些相熟的官员分别后,刘统勋便来到军机处值房,准备草拟一份有关跟缅甸议和的诏书。
见刘统勋来到军机处值房,值房内一众军机章京纷纷向刘统勋行礼。
刘统勋看了看面前的一众军机章京,忽然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章京身上,紧接着开口道:“筠浦,这与缅甸停战的诏书就由你来草拟吧!不过诏书的字里行间千万不能有‘议和’二字。”
年轻的军机章京听到刘统勋忽然点到他的名字,感到有些意外加惶恐,不过惶恐过后却是一种欣喜与自豪,毕竟这么多军机章京里头,刘大人就点到他来为皇上草拟诏书,那是多大的荣幸,也是对其能力的肯定。
“筠浦,切记这诏书是要送到前线大军的,一定要多花些心思,让皇上满意。”
费淳,字筠浦,浙江杭州人,乾隆二十八年进士,二十四岁中进士,二十六岁任刑部主事,二十九岁任刑部郎中,现在军机处充任军机章京,升官速度比火箭还快。
费淳心里很清楚他能有今天,除了其自身才华出众,文采过人之外,与刘统勋的赏识不无关系,作为刘统勋众多的门生之一,因其平日里为人谨慎低调,再加上对刘统勋礼敬有加,这才得了刘统勋的推荐,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进入军机处出任军机章京,这在本朝的汉臣当中可是不多见的。
待刘统勋走后,费淳那脑袋瓜也充分的运转了起来,仔细想了想刘统勋方才的嘱咐,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以恩相八面玲珑,圆滑,事事不当出头鸟的性子,今天在朝会上却当了一会出头鸟,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今天的确是因为事关重大,诸位大臣又无人甘当出头鸟,老臣刘统勋才不得不站出来帮皇上解围,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儿子刘墉的前程。
刘墉在出任冀宁道台期间,因失察所属阳曲县令段成功贪侵国库银两,按律革职被判极刑。后来皇上加恩诏免,仅发配军台效力赎罪,尔后又被赦免,如今在修书处担任行走。
虽然皇上赦免了刘墉的罪,可在他人看来,在修书处担任行走和流放也没什么区别,如今为了让儿子早日脱离苦海,这刘统勋也真是拼了。
费淳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到脑后,便开始认真草拟诏书,毕竟写好眼下的诏书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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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城县青龙山刘湾村,此时虽是初冬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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