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脸充满期待的罗大定和许奇宁,那名练勇便将先前与水匪如何遭遇,然后如何击败水匪,打死何老大的过程说了个大概,只是李克青事先有过交待,关于俘虏候麻子等部分水匪的事一概省略不谈,只推说经过练勇们浴血奋战将水匪击溃,并俘虏了不少水匪,美中不足候麻子等骨干则已经趁乱逃脱。
听报信的练勇绘声绘色的陈述完毕,孙惟中和孙知崇二人的脸色霎时变的苍白无比,难看的紧,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然天衣无缝,李克青落入埋伏定然是有去无回,可没想到事与愿违,李克青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打死了何老大,候麻子也被李克青给追杀的落荒而逃。
功亏一篑啊!孙惟中紧握拳头一下砸在腿上,懊恼之情溢于言表,丝毫没有察觉许奇宁和罗大定正双眉带彩的看着他。
“孙大人,你这是...?”
见孙惟中的表情动作有些异样,许奇宁疑惑道。
身后的孙知崇见状,赶紧站出来对着孙惟中笑嘻嘻的称赞道:“知县大人运筹帷幄,指挥李练总孤军深入,直捣黄龙,一举击溃数千水匪,打死与水匪相互勾结的和盛船行的东家何老大,俘虏水匪无算,水匪头目候麻子落荒而逃,实乃大功一件啊!”
孙知崇这么一说,孙惟中这才恍悟过来,心领神会,表情忽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哭丧的脸立马就变得笑颜逐开,轻咳一声,孙惟中点头道:“这次会剿,李练总居功至伟,当得首功,本县也只是事先帮其出谋划策一番而已,算不得什么,参与此次剿匪的将士理应按功劳大小一并封赏,待回师之后,本县自当奏明襄阳府为诸位请功。”
许奇宁与罗大定等一众将官等闻言大喜,纷纷拜谢。
接着,孙惟中话锋一转,甩了甩马蹄袖,故作痛惜道:“唉!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奉公守法的何老大竟然和水匪候麻子等人是一丘之貉,本官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没有提前发现。”
孙知崇会意,忙点头哈腰的嬉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那何老大是什么样的人,大人怎么会知晓。”
“话虽如此,还是本官失察在先呀!”
孙惟中装模作样的自我检讨了一会儿,尔后对前来报信的练勇道:“你回去告诉李练总,就说他的情况,本县已经知晓了,让其速速来这里与大队汇合才是。”
“遵命!”
那练勇一抱拳,起身欢喜的得令而去。
还没见着水匪的面儿,就传来了水匪已经被击败的消息,这个消息足以令还没赶到战场的绿营官兵们全都松了口气,毕竟上战场与杀人不见血的水匪厮杀的确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儿,若是一个不慎难免就落得个身死异处的结局。
像今天这样,半路上就得到了胜利的消息,那是最好不过了,该拿赏钱自己也能拿,还不用上战场,多好的事儿呀!
得胜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船队,所有的兵丁,包括船工在内都大喜过望,整个船队顿时一片欢腾。
芦苇荡的另一侧,杨铁和文启荣正带着另外四百名练勇在江面上驻守,自从参与剿匪这几天以来,貌似整个剿匪的行动就与他们二人不搭边儿,除了最初分兵的时候被要求到此处驻守,就再没有其他的指令传来。
二人此刻连带着近四百个练勇营的兄弟全都闲的发慌,在船上完全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