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开眼呀!这天旱几个月了,总算是下了一场大雨!咱老家那块地里的庄稼就有个收成啦!”
城上,一名当值清军此刻感叹道。
“刘三哥,你这就不懂了吧!常年道‘久旱必有大涝’,前几个月咱们这地界儿一滴雨没下,这时若是撞上梅雨季,这江上非得涨水不可,你老家江边上的那块地,估计十有八九又要被淹了,看来你这回只有坐船回去收庄稼喽!”
另一名年轻些的清军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调侃刘三哥道。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不好....非得...!”
刘三哥闻言气急,作势欲敲打那年轻清绿营兵,可手刚抬到一般,便戛然而止。
“啊~~!小的叩见萧参戎!”
绿营参将萧绍此刻正站在这二人身后,紧盯着二人,眼神一动不动,眨也不眨。那两名清兵见状吓得半死,赶紧拜倒在地,满脸诚惶诚恐。
“江边...坐船?”
萧绍好似没有听到一样,顾自在那里自言自语,根本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两个绿营兵。
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关节,萧绍大吼一声:“糟了!”
接着,就像风一般跑下城墙,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发生一样,弄得刘三和另一个清兵一头雾水。
襄阳北码头外清军大营,新任游击将军许奇宁望着满营哀嚎的伤兵,此刻心痛、头疼不已。
自从进入襄阳城,被封为从三品游击将军,归道台浦霖节制之后,在许奇宁眼中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虽然原绿营都司陈宏此刻作为千总收归许奇宁节制,浦霖还特意划拨了一千多人交给其调遣,其手下兵力达到了可观的两千多人。
不过许奇宁心里清楚,这兵员和封赏可不是白给的。果然,这游击将军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浦霖打发到襄阳北码头,负责剿灭沈家货站里的乱匪。
沈家货站这骨头可不好啃,北码头经过李克青和沈德新几年的经营,在里面修筑了坚固的堡垒和壕沟,根本就是易守难攻,虽然从江面和陆地两面夹击,且断了码头内的米粮,可依然让清军死伤枕籍。
在经过数日进攻,码头内的贼寇已经死伤惨重,外围防御全部丧师,仅剩少许兵力龟缩在货站内,负隅顽抗。
相信等天亮再整兵猛攻一次就可拿下,可是时至今日,许奇宁手下两千多弟兄,死伤过半,不少从谷城营出来的老弟兄也死了不少,令他万分心痛,这些人可都是银子啊!手下的兵越多,能克扣的银子越多,吃的空额就越多,这下可好,死伤这么多手下,那得损失多少银子呀!
这个狗娘养的浦霖,就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嫡系,就把攻坚的苦差事交给我去办,给的赏银还少,这么多死伤的弟兄一分,根本还不够,还得老子自己掏本,这买卖赔大发了!
许奇宁此刻内心的确很乱,除了损兵折将的事儿外,他这几天在浦霖的指示下,攻打藏在码头内的光复军杨铁部,杀了不少光复军的人,要是李克青事后清算,向外透露其曾在谷城县的交易,那就不妙了。
正因为如此,许奇宁攻打北码头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进攻的速度,故意利用其职权拖上一拖,让里面的光复军喘口气儿。
就这样打打停停的,花了七天时间,可还是到了最后关头,码头内的光复军已经弹尽粮绝,外援断绝,可谓逃出生天无望,只有坐以待毙而已。
听说码头里面还有李克青的岳父和几个小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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