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想去。”
“可是你是医生,被关押的人也会生老病死,当被关押的人遭受这些不幸的时候,你不用去尽你的医生职责吗?”
“当你说的这些情况真的发生时,他们就会把病人带到乐康居的一个房间里,我就在那里检视他们受到的伤害或者诊断他们的病情,从来没有去过地下那些地方。”
“马艳丽……”我忽然想起那天深夜逃跑的那个女人,“马艳丽就是利用把她带到乐康居去的机会逃走的?”
“应该是吧。”
“他们在带病人到乐康居去的时候,保安不严吗?”
“那是保安部的事情,你应该去问他们。”
“马艳丽得了什么病?”
“这个问题有点远了,我们还是把话题转回到小兰身上吧。”
我疑惑地看了看侯凯胜,他为什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本想再次问他,但看他实在不愿意回答,只好暂时作罢。
“你说的乐康居里的那个房间在哪里?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你能告诉我吗?”我又问道。
侯凯胜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酒,突然像被呛到似的,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声紧接着一声,绵绵不绝,而且越咳越猛,好像把肺都要咳出来似的。我看他咳得脸色通红,不禁有些担心,于是静静地坐在那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止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轻轻地擦去嘴角的痰渍,对我抱歉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戴小姐。”
我知道此时在他面前绝不能表现得过于关心和热情,否则只会被他拿住作为耻笑的由头,于是坐在那儿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咳完,才口气十分平静地说道:“现在竟然还有男士随身携带着看上去还蛮干净的手帕,真是难得。”
侯凯胜脸色从深红渐渐转为红润,说道:“这是我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如果不带手帕,总觉得今天会缺少了什么。”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乐康居的那间屋子的事了,不是吗?”我及时提醒他,有种人当重要的事情到了重要关口时好像都特别容易忘记,需要有心人在旁边不断地敲着他的脑袋提醒他才行。
提到那间屋子,侯凯胜的脸色略微变了变,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再对我隐瞒什么,清了清嗓子,对我说出了下面这一段话。
“前几天我刚来基地的时候,戴维安排我住在乐康居,这本来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因为前两次我都是住在那里。本来我以为还是像以前一样住在客房,这幢洋房的客房是在二楼东侧,但是此次我住的地方却在二楼西侧。别看这两个地方都在二楼,只是东西之别,但在我眼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当我上次到基地来的时候——那还是半年之前——陈大为还在主持这里的工作,他就对我说,这幢洋房里只有一间客房,就是在二楼东侧,在二楼东侧另有一个单独的楼梯可直通客房,这样我就不必每次都从主楼梯走。这幢洋房之所以这样设计,陈主席说是不想让客人打扰主人的清净,因为他就住在二楼西侧,虽然同在这幢洋房里,但因东西之隔,平时和我极少那幢洋房里碰到。据我所知,他正在进行一些研究,好像涉及一些神秘的物种,还有一些目前难以解释的神秘现象。这些研究当然是在基地进行,基地进行的研究也远远不止这些,但陈大为却很在意他的研究,事实上,我认为,他之所以在设计并建造这幢洋房时要把客人的通道和他自己的通道完全隔离,就是为了方便他的研究,所以在他住的地方一定有进行这些研究的便利设施。这次我到基地来,却突然发现客房的方位变了,现在客房所处的位置是陈大为之前绝对不允许他人接近的地方,因此我很想利用这个便利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这就是这次你来基地的目的?”
“不完全是这样,”侯凯胜摇了摇头,“我这次到基地来,的确是因为有人得了种非常奇怪的病,这个人你认识,她就是马艳丽。”
“马艳丽果然有病?”
“不错,我到这里来的当天晚上,我就见到了她,我做事不喜欢有任何拖延。我刚才对你说了,我见到的病人都会被带到一个特殊的房间里,而不是在关押病人的地方,但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些。那天晚上当我去见马艳丽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会在关押她的地方见到她,心想这倒是一个好机会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却不料戴维派人把我带到乐康居里的一个房间,我进去一看,马艳丽正在那儿,但我知道那个房间绝不是平时关押马艳丽的地方,因为那个房间根本不像是关押人的地方,它看起来……更像是个已经被废弃了的房间,是的,被废弃的房间,地上到处都是碎砖,还有乱七八糟的木头和泥灰等东西。”
“你说的是被废弃的房间?”我惊讶地问道。
“不错,你知道这个房间?”
“不,我不知道。”我赶紧否认,“我只是觉得好奇,这么漂亮的洋房里竟然会有一间被废弃了的房间。”
侯凯胜点点头道:“是啊,刚开始时我也感到非常奇怪,以为走错了房间呢。可是让我感到更奇怪的是,马艳丽怎么会在这个房间里。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马艳丽在基地是非常特别的一个人物,这个人在我以前到基地时就有所耳闻,因此在我看来,她虽然因得病而被戴维关押,但绝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房间里。不过这些是我心里的疑问,我无法问戴维,这些疑问或许只有等到今后的某个时间才有机会解释了。”
马艳丽果然在那个满是碎砖的房间里出现过,看来小兰说的没错,昨天晚上我们寻找的地方也没有错。但是那个房间里除了碎砖之外还有一个四边发出蓝光的正方形格子,这又该如何解释呢?或许侯凯胜还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吧?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呢?
侯凯胜见我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以为我还在思考着他说的事情,便继续说道:“此事看上去虽然有些诡异,但只要我们能查清它背后的秘密,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你说是不是?”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戴小姐,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你是说希望我能帮你?”
“正是。”侯凯胜看着我的眼睛,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我只是想知道小兰的下落,对这里的其他事情,以及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我都没有兴趣,请恕我无法帮你。”我还弄不清侯凯胜的目的,虽然下意识中我感到有侯凯胜的帮助,我会更加容易揭开基地的秘密,但我仍然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