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姐休要小瞧弟弟,你弟弟我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小霸王,我说一,多的是人应和!”周萧满脸都是自得意满。
周菀顿觉无语,瞪了他一眼,“小霸王难道还是什么褒义的称呼不成?”
周萧一看她那个架势,好像要打人,赶忙一窜而起,缩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周菀看他那个样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二人说话间,听得外面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殿下,将军巷到了。”
将军巷,便是周周菀的堂伯周瑄家所在之地。
此处本是周家的祖屋,周氏一族,一直是将门,出过得战功卓绝的将军更是数不胜数,传承几百年,底蕴深厚。
因此,周家所在的巷子,便被人们称作“将军巷”。
马车却并未停下来,自侧门驶入,通行无阻,待到了二仪门处,方才停了下来。
周菀此行,提早跟周府打过了招呼。
周萧一掀开马车帘布,便见周府大管家一脸恭敬的在外等候。
大管家见得从马车里出来的周萧,微微愣了一下,复又恢复了平静,道了一句:“小侯爷。”
周萧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身接过周菀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马车。
“郡主殿下,怎么会跟小侯爷一起?”大管家满脸谄媚笑意的上前见礼。
周菀微微颔首,“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伯父大人可在家中?”
大管家连忙笑着答道:“老爷知晓殿下今日过来,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殿下这边请,老爷已在书房候着了。”
周萧见状想要溜走,却被周菀拦住了,“你跟我一起过去。”
周瑄的书房在外院,安排有重兵把守,十步一巡,五步一岗,甚是森严。
周萧压低了声音,凑到周菀身边,“六姐姐,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商量大事情,我一个小孩子不好凑到一起的。”
周菀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了,刚刚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子汉呢。”
周萧被她揶揄得满脸通红,狡辩道:“不是你说我是傻弟弟吗?我不管,傻弟弟就是小孩子。”
周菀拿他无法,只得道:“你也跟着听一听,小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身上担着爵位,总是要明白事理的。”
周萧满心都是不情愿,垂死挣扎,道:“六姐姐你回了府里,不去拜访一下堂婶子吗?”
周菀摇了摇头,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无妨,大事要紧,堂伯母知道轻重,迟一点去见她便是。”
周萧将能用的借口,全部用了一遍,还是无法,只得苦着脸跟着周菀,亦步亦趋的往书房走去。
大管家看得他们姐弟之间相处的情形,心下暗笑,甚至是有些欣慰。
“小七,人没有本事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周菀一边走路一边问道。
周萧挑了挑眉,有些无奈道:“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反正我也争不过你。”
周菀打了一下他的手,“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进退,你看你现在,一脸不情愿,就是不知道进退的样子。你听说过先帝的贤妃吗?”
周萧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啊,贤妃多子,又深得先帝和太后娘娘的喜爱。”
“先帝贤妃,当年是后宫第一个提出请立舅舅为太子的人,多年来,一直凡事以外祖母的意志马首是瞻的人。先帝爷多少后妃,可是如今能够跟着儿子出宫当老封君的,却只有她了。”
周萧愣了愣,“这不是拍马屁吗?她战对了队。”
周菀失笑,“你这样说,也没有错,她的确眼力非凡,更重要的是,始终头脑清晰,不因为自己有三个儿子,而起了异心,外祖母对她也很放心。”
“这还没结束呢,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异心。”
周菀听得周萧随口的嘟囔,心里一跳,斥责了一句:“瞎说些什么,这种话也是能胡乱说的!”
周萧自来最怕周菀,也最敬周菀,听得她这么斥责,脸色顿时央央起来,“让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若是不能学会知进退识寡众,起码要学着嘴巴严一点,不然,日后堂伯父如何将大事托付给你!恐怕到时候,整个周氏一族都要毁在你手里!”周菀眉头紧皱,对这个弟弟头疼得很。
周萧轻轻的哼了一句,不甚在意的道:“左右堂伯父有那么多儿子,周家传给谁不是传!”
周菀更是生气,周瑄儿女虽然众多,但是因为周瑄多年来忙于公务,疏于管教,被周夫人溺爱,儿女中骄纵的占多数,成器的极少。
而如周萧这般,生下来没多久,便有了爵位,更是凤毛麟角。
周菀的父亲,神将周郎,虽然周瑾战功卓绝,但得罪的人,却不在少数,并且从匈奴传来的谣言,所谓的一统之法,更是让周菀暗暗心惊。
皇帝身体不好,虽然周菀对舅舅心中充满濡慕,但内心深处,却是知晓,舅舅没有几年了。
她这几年,一直在后妃和皇子中,乞求寻找盟友,奈何收效甚微。
二皇子鼠目寸光,难成大器,这次的谋逆事件,便是直接将自己玩废了。
三皇子性情不定,让人看不清晰。
四皇子性格純善,奈何韩贵妃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五皇子年纪尚幼,没有竞争力。
而剩下的,只有太子,皇后虽然虚伪,但是虚伪的人也有其特有的好处,起码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不会轻易的撕破脸。
可他日若是太子登基,难保皇后不会骤然发难。
而周氏一族,却仍旧是一副青黄不接的样子。
周菀心里满是担忧:周氏凋零,近在眼前。
而周萧依旧是一副毫无所觉的孩童心性,如何能让她不担心。
随着她的担忧,两人跟着大管家进了周瑄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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