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窗户纸刚发白,苏暖就被雯月几个拉着起床。
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雯月绞了热毛巾过来,擦洗了二遍,她才回过神来。
睁眼,见屋子里已经点起了数只大红的灯烛,影影绰绰,人影晃动,一个人就到了跟前:“郡主,咱们要绞脸了。”
一个满脸笑容,脸上刷得粉白的喜婆正弯腰看着她。
一旁的小荷端了一个托盘过来,里头是一个白瓷碗,温水里头浸了二个鸡蛋。
在喜婆的示意下,小荷在一旁铜盆里净了手,剥蛋壳,刚出锅的鸡蛋,微微冒着热气,小荷的手快速地翻动,苏暖看得眼花。
“嗞”一声,那个鸡蛋被喜婆按到了苏暖的脸上,来回滚动:“郡主且忍一忍,这喜蛋滚一遍,待会子绞面不痛。”
苏暖就仰了脸,老老实实地任喜婆滚了个遍。
待得脸上传来微微的刺痛,苏暖才发觉:这喜婆子的话,原来是哄人的。
天光大亮,苏暖的脸已经画得红红白白地坐在那里。
她睁开眼睛,抓了镜子,瞧了一眼,吓一跳:这还是自己么?
雪白雪白的脸上,两道浓黑的眉毛,一张鲜红的嘴唇。
只有一双眼睛依旧黑亮,正受惊似地睁着。
“木青!”
她叫。
雯月跑进来:“小姐,木青去铺子里了。”
苏暖这才记起,她这几日指派了木青去帮张成的忙,如今的铺子,因为那几件东西,现在是旺得很,每日里都有不少人来,是一日都歇不得。
她指着雯月说:“去,把那个铜盆子给我端过来,还有那个香胰。”
她指着脸上说。
雯月看了看她的脸,犹豫了一会,瞅着外头喜婆子正和小荷他们吩咐着什么,还是跑去拧了毛巾,又回来:“小姐。”
苏暖抓着就往脸上擦。
雯月忙拉住:“小姐,使不得。新娘子都这样,忍一忍。”
见苏暖嘟着嘴,就咬了嘴唇悄声说:“这其他就算了,奴婢把这眉毛给洗掉,重新描一描?”
苏暖只得点头。
一时,手忙脚乱,拿热毛巾擦洗了,又拿螺子黛来,重新细细描了眉。
看了看,又把嘴唇上的口脂也抿掉一点,如此,再端详,就好了许多。
待要在匀一匀脸上的脂粉,就见那喜婆子进来。
她眼尖得很,只瞟了一眼,就说声:“呀,这妆怎得就掉了?赶紧补一补。”
雯月忙笑着拉过喜婆子:“李家妈妈,这还有几个时辰呢,上轿时再补就是,这外头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您一并吩咐了,趁早都准给妥当了,免得到时捉急。”
李妈妈也就作罢,回身一瞧,就哎哟了一声:“那花生瓜子还没有染上?可是快点。”
她伸手指了,雯月立即唤了门口的一个小丫鬟来,吩咐她去瞧瞧王妈妈那里的花生可是染得?
一时,忙乱起来。
又有几个夫人也来了,安庆来得最是早,一进门就直接跑进苏暖的屋子,叫丫鬟搬张凳子挨着坐在苏暖身边,也不说话,就看着苏暖发笑。
给苏暖梳头的全福夫人被安庆瞪得不自在,手下更是不敢疏忽,于是,一个发髻就盘了散,散了盘。
这大长公主这般盯着自己,不让人发慌都怪。也不怪,梳头的这个全福夫人是邓御史家的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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