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不住往下沉,沉至水底。
她猛地将面纱放下,推开唐大人的怀抱,低头拭泪。
唐大人怔了良久,才又重新笑起来,拉过夏莲:“莲儿哭什么,这不挺好的吗?虽是略有瑕疵,然而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吓人……”
“真的?”夏莲抬头。
“自是真的。”
夏莲望着他,唐大人微微笑着。
她的眼泪簌簌流下。
唐大人轻抚着她,说了些温言软语,直将夏莲说得感动不已。
……
门外,秋葵和春柳有些不放心,不安地等候,生怕夏莲再出什么事,更怕她想不开去寻死。
可是没过多久,里面传出了娇笑的声音,二人怔了一怔,相视一眼,不知是喜是悲。
唐大人从里面出来,秋葵和春柳只当偶然路过,打了招呼后便进去了。
窗子微开,满屋的春光柳色,旖旎万千。锦织的屏风后,坐着一个人影,正在梳妆台后整理衣衫。
见秋葵二人进来,她赶忙重新戴上面纱,起身问:“你两个怎来了?”
秋葵和春柳见她不同于往日,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担心,迟疑半晌道:“那唐大人,看起来尚好。”
或许,对她是真心的?
夏莲淡淡道:“他看了我的脸,竟还安慰我,说一点都不吓人。这两个月以来,他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别人,要么推脱着离开,要么破嗓大骂,不留丝毫情面。
“当真?”秋葵微讶,“你让他看了?”
夏莲点头。
“他真这么说?”春柳也问。
“嗯。”
“这可奇了!”二人笑道,“原来世间还真有不看样貌的男子,亏得你碰上,这也正是因祸得福了!”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夏莲叹道,“终不能长久,我们这些人,只靠银子度日、漂泊无依。”
她是想要安定的人,这一点春柳知道。
可是沉默良久,秋葵还是说:“夏莲你何必这样想?难道你愿意去过困在宅子里一生的日子?难道咱们姐妹这样自由自在的,逍遥一世,就不可以?别人可以看轻我们,自己不能看轻自己呀。”
换作是她,她宁可挣足了银子,逍遥去游玩,游遍大江南北,也不愿被人接回家去。
可是这道理,夏莲却嗤之以鼻。
打那天起,夏莲的神色好了不少,也出来走动了,也抱起乐器重新弹奏了,看在黄丽娘眼里,真让她安心不少。
“十三娘是如何想的?”这日,她来到黄丽娘房中,刚弹过一曲,便看向黄丽娘。
黄丽娘正在案上作画,听闻此言,错愕地看她。
“什么如何想的……”
夏莲没作声,过了片刻突然笑了,道:“也罢,如果我是十三娘,有这样大的本事,我也就知足了,不求什么。”
黄丽娘怔了片刻,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她笑了笑,放下笔,走过来沏了一壶茶,边摆弄茶具边说道:“你若是我,就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当你失去了一切,见过亲人的死别,就不会再哭哭啼啼,更不会为了男人而要死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