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种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薛千不作声,脑子有些乱。
“你说的那只猫呢?”沈君如又问。
“已经跑了,不知去了何处。”
“哎,可惜了,好久没见了,我还想逗它玩玩呢。”沈君如似乎对它很有兴趣,左右四顾都不见其踪影,“我告诉你啊,那只猫可凶了,离它远点儿。”
凶倒没有看出来,对她还挺温顺的,只是古怪罢了,回想方才之事,多亏了那只猫啊。
可是,为何叫小宇呢?
“小宇是周澈乱起的吧,好像是他……一个好友的名字。”沈君如找不到猫,索性放弃了,转身拉过她,就往门口走。
“要去做什么……”
“见王妃啊。”
“等等,君如姐。”薛千拉住她,停了下来,一双眸子淡淡盯着她,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沈君如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去了?
薛千也看着她,神色不变。
“不去了?”沈君如重复道。
“不去了。”
沈君如神情顿变,没了方才的云淡风轻,阴沉得仿佛要下雨的天空,胸中仿佛憋着一股气,在院中走来走去。
她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走了半晌,她停下来,转身看她:“亦舟,我给你保证,燕王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
你凭何保证?
“君如姐,我与你不同,你与他有同袍之情,有相处之谊。而我与他素不相识,父亲死得冤屈,其中有太多变数和诡谲之处,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无法……”
“亦舟,你相信我,多年以来,燕王一直保守含蓄,都不怎么出门,他这么做有何好处?有何目的?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能无凭无据就冤枉好人……”
“这叫无凭无据?”薛千指着那扇门,哽咽,“这难道不算证据?”
沈君如张口结舌,顿时满脸通红。
她忽然生起气来,生自己的气。
“胡乱猜想没用,与其在这里妄加揣测,倒不如直接去问问!我就不信他不说!”说着,沈君如便往外走。
薛千急忙拉住她,“你要去问他?”
“不然怎样?难不成我还要跑到燕王那里,质问他是不是杀害你爹的凶手?”沈君如的话,明显带了几分酸意和不满。
对于她的情绪,薛千可以理解。一方是好友,一方是战友,同等信任,同等友好。处于其中,实在两难。
她拉着她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沈君如抽回,拂袖而去。
她要去问问清楚,去问问周澈,这玉佩究竟怎么来的!他要不说她就不走,直到她他说。
她沈君如,平生最恨模棱两可,最恨背信弃义。
小院里,又剩下薛千一个人。
她望望那间书房,日影西斜,窗子上已无日光,陷入一片昏暗中。
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树枝轻轻晃动了几下。
一个美艳无边的精致面孔,最后瞥了薛千一眼,收回目光,脚步轻盈,无声无息,顷刻间飘然而去。
在她耳边的发间,插着一只娇艳的仙灵芝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