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这些绣帕,终究不值几个钱。
最后,她终于想到了另一个好方法……
渐渐的,家里开始有些收入,米缸里的米多了起来,林萧之前两天破了的鞋子也不见了,换成了崭新的靴子。
这件事,再瞒下去,也瞒不住他了。
木亦阑以为,如今能拖一天是一天,待他病好之后,她再详细跟他说卖手帕的事。萧之一直那么理解自己,不会不同意的。
可今天,她坐在床边喂他药时,林萧之却没有同往常一样,开口谈笑。
他看着她。
“怎么了?”木亦阑被看得别扭,笑语问。
林萧之将药碗从她手中拿去,放在了一旁,转而握住了她的手,目光随之落下来。
他仔细凝视那双手。
那手上,有淡淡的红印和伤痕,有细微的茧子和痂皮。
木亦阑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微慌,忙用笑掩饰:“你到底怎么了,看我的手作甚啊?”
林萧之不作声。
木亦阑抽回手,转头去拿碗,“我跟你说,你快好好吃药,吃完药病才会好!我可不想再熬药了,厨房里难闻死了,我每次去都要捏着鼻子进去……你呢,如果不想我再受罪,就赶快好起来,听到没?”
她端着药碗,气势汹汹看着林萧之。
林萧之嘴角翘起,笑了笑,理理她鬓间的碎发,声音暗哑:“知道了。”
“知道就好!”
“我自己吃吧,你手凉,还不快暖暖。”他拿下药碗,又用另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都拽进了被子里。
仰头,三下两下,便将药汁喝进了肚子里。
嗬,真苦。
他咬咬牙,眉头松开,放下碗。
木亦阑有些发呆,怔怔问:“你不是最怕吃药了么?这回为何如此听话……”
林萧之不理会她的取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另一只手也放进被子里,把她的手包在一起。
刹那间,她整个手被他捂住,捂得满满当当。整个身子也随着暖和起来。
回想方才的情景,木亦阑不禁哈哈大笑。
——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挨打不怕训斥、不怕带着自己逃亡的林萧之,在这世间最怕的一样事,竟会是喝药呢?
每每念及此,她便忍俊不禁。
这下,林侍卫可不干了。
暗里取笑他可以,明着取笑……这就不能忍了。
毕竟堂堂大内侍卫,颜面还是要的!
他眉眼一凛,手臂一用力,便把木亦阑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吹气:“郡主似乎不害怕吃药,要不要尝一尝呢?”
尝一尝……
尝一尝什么?
木亦阑被他禁锢在床上,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耳尖已变得通红。
她杏目圆瞪,看着林萧之。
真是披着羊皮的狼,在宫里时木讷温顺,听话得如同小绵羊,一到外面,就露出他“本性”了!
木亦阑懊悔,她怎就没早点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