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马人在平坦的道路上沉稳前行,而景昕紧张的却连呼吸都在颤抖,那个恐怖的晚上又再次情景重现,哀嚎,血泊,断指……下一秒是什么,会不会是车毁人亡?
景昕握紧了安全带,却寻不到丝毫安全感,她忍不住瑟缩着与车门紧紧偎依:“爸爸!”
十五年了,当年的稚子都已经长大成人,而景锵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声音沧桑许多。
他对景昕微笑,看来病情好了很多:“很久不见了,昕昕。”
“您,您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对,我想和你聊一聊。”
景昕心中一紧,她想,第二轮的轰炸就要来了。
牧马人在石子路上停下,熟悉的场景在眼前铺陈开来,景昕从车上走下来,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穿越时光的芥尘,一寸一寸地回到最初。
石子斑驳,窄桥流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原本空落落的庭院中多了一棵繁茂的樱桃树,绿芽衍衍生机盎然,树下竟然真的放了一张花生摇椅,为整个庭院平添了一份闲适悠然。
景昕忍不住偎进了那花生的空腹之中,心境却已经不似最初。
若她还是四岁的景昕,该多好?
她有家有亲人,哪怕母亲不给她青眼,可是她还有阿希,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一心一意地跟在她的阿希哥哥身后就好。
只可惜她是二十二岁的景昕,一颗心千疮百孔,纵然可在旁人面前伪装的坚若磐石,也没有本事在这里岿然不动。
“我见过你母亲了,从你七岁离开景家后,十五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昕昕,你自小聪明,无论是记忆力还是情商都高出同龄人许多,该怎么做,我想不用我教你。”
景锵的话像夹杂着冷风的暴风雪,一层一层地在景昕的心上筑造冰墙。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花生摇椅里,可是那里也已经给不了她温暖了。
景昕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会按照你们说的做。”
景锵笑了,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赢了。
他摸着景昕的头,爱怜的像个慈爱的父亲:“昕昕,我曾经很疼你,只可惜那只能是曾经。肖冉有她宁死都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景家如今只剩下家希,哪怕他再不像话,我也得守住他。我和你母亲谈过,她觉得我们应该各个击破,我却觉得,只用说服你就可以了,因为现在的景家希,谁都无能无力。我哥自杀后,留给家希的只是一个烂摊子,JK能有今时今日,全靠他。不得不承认,论经营,景家希比当年的景铿更有手腕。好在,景家希是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可是一旦是他想要的东西,就绝不会放手,而你,不能留在他身边。当年你们为什么会离开景家?昕昕,你爷爷同你说过的那些话,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景昕心中苦笑,她本来也就没想过再留在景家希身边,他们真是庸人自扰。
她究竟做过什么了呢?不过是留恋最后的温存而已。
景昕离开了向往已久的摇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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