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精通,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连郑板桥都不认识,就能知道那画是假的。
字画是有灵魂的,只要是懂画之人都能看出画中的奥妙之处。
何方芝从中挑了三十幅画。这里的画作赝品的相当多。几乎有三分之二是假的。
这画的价格是十五块钱一幅。何方芝一口气挑了三十幅。
他们这回一共带了五百八十块钱。
十六个戒指就是一百六十块钱,这三十幅画就是四百五十块钱。这加起来就是六百一十块钱,还差了三十。
何方芝非常喜欢字画,所以最后从戒指是城挑了三个放回原地。
张向阳指了指其他的东西,“其他的,你还看吗?”
何方芝点头,“好不容易来一回,当然要看。”
她想知道这里有多少是真品。即使买不起,过过眼瘾也不错。
你还别说,假字画挺多,可假摆件却非常少。
一款翡翠白菜,雕得活灵活现,郁郁葱葱,好似看一眼就能发财似的。
“这价格估计没人买吧。”
哪怕是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这东西是个好货。可惜价格太贵,一个就要一百八十块钱。
何方芝还看上两个和田玉摆件和一尊西汉虎牛铜案。这三样都是真品。
张向阳还从角落看到有几把紫檀木椅子。
他眼睛一亮,拉着何方芝看,“那是真的吗?”
何方芝围着椅子看了好半天,冲他点头,“应该是的。”
张向阳激动地搓搓手,何方芝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冷水,“咱们买不起,这三张椅子加起来要三百块钱,而且人家不单卖。”
张向阳:“……”
好吧,他白高兴一场了。他试着问道,“不如咱们把那些字画放回去,咱们买这椅子吧。”
何方芝好半天没回神,抱着字画的手却下意识收紧。
张向阳见她不愿意,忙凑到她耳朵边上小声道,“紫檀木可是稀有物,将来这几把椅子就能值上亿。你那字画不好保存,将来的价格不如这些椅子。”
何方芝凉凉看了他一眼,抱着画转身就出了房间,也不再看其他物品了。
张向阳见她气呼呼地出了房间,忙跟了出去。
何方芝付完钱,也没有等张向阳,把带来的画往她带来的麻布袋里一塞,转身出了县政府。
“哎,你等等我呀。”张向阳骑着自行车往前追,等到了跟前,他拦住她的去路,“你生什么气呀?”
何方芝抬眼看他,“难道你买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以后升值吗?”
张向阳很诚实地点头,“不为了升值,我何必花这么多钱买它。这东西又不当吃不当喝的。”
这话可把何方芝气得够呛,“你这人可真俗!”
张向阳耸了耸肩,“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哪里懂那些阳春白雪的事情。我本来就是很俗的一个人啊。”
何方芝突然发现张向阳有时候也挺没脸没皮的。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她瞪着他,眼里全是倔强,“那如果我不卖呢。我喜欢它们,我不会卖出去的,这辈子都不卖。”
她还是头一回用这种很失望的眼神看他,张向阳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再跟她开玩笑,忙表明立场,“你喜欢就留着呗。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何方芝这口气没撒出来,倒像是打到了棉花上,有些憋屈,“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没有追求,你知道吗?”
张向阳有些好笑,“我怎么没有追求了?我之前不是一直跟你说过我的梦想吗?”
当明星应该是最敢想的了吧?前世可是许多北漂都以这个为目标呢。
何方芝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她像是憋了好久,今天不吐不快了,“为了过上你所说的有钱日子,你不在乎吃进嘴里的东西有毒,可我不行。我心里怵的慌。”
她听姐姐说过,宫里的生活是非常辛苦的。不敢乱吃任何人递给你的东西。每样菜都要用银针测过,让太临试吃过,半个时辰后,他没问题了,才肯放心吃下去。
只是到那时,食物都冷了。姐姐进宫第二年就得了很严重的胃病。姐姐活得如履薄冰。她只能不断地壮大家族,不停地给那些宫女太监塞银子,才能让姐姐过得舒服些。
可张向阳却告诉她,将来她也要过像她姐姐一样的生活,吃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哪怕那毒量很小,她也觉得恐怖,简直太可怕了。
张向阳没想到她心事这么重,忙安抚她,“如果你不想嘱那些东西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你可以自己种啊。或者请人种。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何方芝看他,“可以吗?你不是说土地不可以买卖吗?”
张向阳忙道,“不能买卖,但可以租啊。我们租几亩地,专门请人给我们种菜,种了自己吃就好了。花不了几个钱的。”
何方芝蹙眉看他,“不能买卖却可以租,可真奇怪。”
张向阳想了想,“可能上面是怕像古代那样,有许多人圈地吧。”
他也不知道这猜测是不是对的,就胡乱扯了个理由。
何方芝想了想,竟觉得这理由还真有可能。她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只是她心情好了,张向阳却又愁上。她媳妇喜欢那画,已经把钱全都花了,可他怎么才能把那几张紫檀木椅子买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