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个想法,说实话,他早有把品牌做到老家的念头。但因为忙着拍戏,一直都没实施。
杨素兰见他迟迟不答应,有点尴尬,她也觉得自己这要求有点太无耻了些。毕竟这几年她能拿这么高的工资,都是三弟有意照顾她才给的。她刚想张嘴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听张向阳道,“行啊。我正愁找不到人呢。”
杨素兰没想到三弟真的答应了,人立时愣在当场,她搓了搓手,激动地看着他,“三弟,你真的乐意?”
汕头这边一共开了五家店,会计都是由她在做。每年营业额有十几万。就算扣除成本,至少也能有六七万。
老实肯定是没有汕头富,但三分之一总有的吧。不比她待在这边打工强嘛。
“三弟,你……”杨素兰激动得无语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向阳却无所谓得摆摆手,“大嫂有这个实力,交给你我也能放心。这事我同意了。对了,你们钱够吗?”
“我们打算回去租铺面。”买的话肯定是不够的,但是租的话就没问题了、
张向阳想了想,拿了五万给他们,“那你们帮我回去买铺面吧。就当是我租给你们的。”
杨素兰眨了眨眼,“你不投拍电影了?”
张向阳笑着解释,“拍电影的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这么多。”
杨素兰放宽了心,接过钱,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会帮你买最好的铺面,肯定会办得妥妥的。”
“成,谢谢大嫂。”张向阳对杨素兰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信服的。
只是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之前几个沿海城市,他都没有让彭家木去开发,有点失策了。
想到这里,张向阳决定先不回北京。先把这事解决了,再回去也不迟。
张向民当即就让弟弟跟他一起去定车,“我之前去汽车厂那边问过,卡车价格从一万至六万不等。我不知道哪种好,你帮我参详一二。”
张向阳抽了抽嘴角,其实他很想说,他对卡车性能其实还不如你懂得多。但是看大哥似乎只是想找人陪着,到底没有拒绝。
到了汽车厂,张向民自己选了一辆卡车,价格不是最贵的,三万块钱。但是省油,算是不错的。
他交了钱,约定提车时间,两人离开了汽车厂。
张向阳见大哥办事效率这么高,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大哥,你行啊,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张向阳的行事作风相较以往大胆多了,而且也更加果决,不再是畏畏缩缩的了。
张向民被弟弟夸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脸色微红,“还成吧。”
“大哥,你什么时候辞职?”
“怎么也得干到年底吧。年底有奖金的。到时候我就开着卡车带着你大嫂回去。”
张向阳蹙眉,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可你的牌照还没上啊?”
张向民愣住了,对哦,他是新车,肯定要上牌照的。可他人在汕头,车子也在汕头,怎么跑老家上牌照?这好像有点难办了。
两人又折回去问汽车厂,厂长跟两人解释,“拿着你的驾驶执照先去办个临时车牌。”
张向民松了一口气。
张向阳这次没有跟着他一起去办,而是转道去了深圳。跟彭家木说起开拓新城市的事情。
产品到了新城市,那就属于天高皇帝远了,得要找最信任,能力最好的人负责才行,彭家木想了半天,最终才决定名单。
张向阳对厂子里也不熟,自然没法给意见,他只是补充道,“我们东江县,我已经交给我大嫂负责了。”
“成啊。”彭家木倒是没有意见,果断把原先他定的名字给替掉。
张向阳决定好这事之后,就离开深圳回了北京。
这次过年,他们不能不回去了。
何方芝现在读博士,因为要研究课题,他们临近大年三十才终于上了火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早上了。
张母和张父早就接到信,一大早就让张向民去接人了。
张向民没有开着卡车,因为临时车牌只管七天。
他驾得是家里的那辆驴车,载着这一家五口,冒着风雪回了银杏村。
张向阳到家的时候,张二梅刚好带着孩子走娘家。
看到亲弟弟回来,身上还穿着那么好看的衣服,她都不肯认了,“三弟,你回来啦!”
张向阳先自己叫了人,而后又让三个女儿叫人。
张二梅看到三个侄女,脸色微微怔愣了一下,“还没生儿子啊?”
何方芝忍不住蹙起眉头。张向阳哈哈大笑,“要什么儿子,女儿就挺好。像二姐一样,看着就可亲。”
张二梅却自嘲一笑,“像我有啥好的。你们一个个都在外面发财,只有我们守在家里种田。”
张母走过来,把她挤开,“你弟弟回来家,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张向阳见他娘居然又给二姐脸色看,忙拽了她一下。
张母握住他的手,拉他进屋,小声道,“你二姐这几年越发没出息。我都没让她帮衬娘家,她自己就把日子过成那样。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过得多红火,就她过得那么差。好似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张向阳没想到她二姐家会过得不好,“为啥啊?”
明明二姐家里是二姐当家,现在又是改革开放了,没理由二姐过不好啊。
张母嫌恶似地撇了撇嘴,“还能为啥。她男人给人家盖房子把腿给摔断了,他们一家就指着你二姐呢。根宝和琳琳又小,能顶啥事啊。你二姐啊,一辈子就是地里抛食的命。我生她原本是想让她补贴你的,可没想到,你居然一点光都沾不到她的……”
她在这边喋喋不休,张向阳却忍不住回头瞅了眼她二姐。
根宝和琳琳穿着很土的衣裳,羡慕地看着红叶和红心。
红叶和红心正吃着从北京带来的糖果,见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瞧。红叶和红心都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给他们。
根宝和琳琳眼睛一亮,接过来,剥开粮纸,吃了起来。
张二梅没看到这一幕,她的视线一直盯着三弟和母亲身上。
何方芝抱着红瑾,回头叫几个孩子进屋。张二梅这才醒过神来,只是神情有些落寞。
张母并没有一直拉着张向阳说话。
一进屋,张大队长就催她去灶房烧菜,张母撇下儿子,就火急火燎地出了堂屋。
张向阳搬着凳子坐过来,“二姐,姐夫伤得怎么样啊?”
提起这事儿,张二梅立刻开始抹眼泪,捂着脸痛哭起来,“三弟,你姐夫真的太不中用了。可把我给苦死了呀。”
一屋子里人全都扭头看向她。唯有根宝和琳琳似乎是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