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侍从,巫彭本名易谨文,一直在殷府做灵徒的老师。”
“怪不得他们在一块儿,”薛大钟恍然大悟,“早就听说十巫殿和殷家有些关系,原来都是真的。”
而且不单单是有关系,关系似乎还很紧密,否则巫彭也不会一待十几年。诛天会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势力都在焱国境内,甚少涉足已经自立的青、翼二州。如此再看萧询去年的昭华之行,就显得大有深意了。
“殷家有钱有势,那俩孩子跑什么?”
这话问到了关键之处,颜丹清深吸口气,将殷家姐弟离家出走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薛大钟本以为是个十分简单的故事,没想到越听越复杂,又是南边什么族,又是什么木头老虎、木头豹的,最后居然还掺和上了萧珩和守边大将,不过到了北勒山脚下故事便戛然而止,后面的情形只能靠他们自己推断。
“这对姐弟真能折腾,”薛大钟叹道,“如此性情,生为灵徒可惜了。”
颜丹清闻言低头,扇子一下下敲在手心,“听白银说,巫彭十分看重殷廷修这个徒弟,人多半是他从山上冒死带下来的,准备偷偷安置,结果遇上了我们……”
他没有说下去,两人一时沉默,都有些怅然。
屋外响起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孙堂主!”
男子挥了挥手,阻止他们起身,“都坐着,不用客气!”
一天没在后院露面的孙堂主放下食盒,拱手道:“两位用饭吧!这阵子买药的人太多,实在忙不开,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
“您言重了,”颜丹清浅笑回礼,“都是一家人,无需计较这些。”
他们所在的分堂也是间药铺,孙堂主就是老板。这里受雾气侵扰的程度较轻,聚集了很多逃难的平民,医馆和药铺都忙得不可开交。
“宗主给你们回信了。”孙堂主小心翼翼地递来一个竹筒,见颜丹清开始扯封条,就避嫌似的走了。
“是个实在人,”薛大钟对着男子的背影说道,“咱们会里正缺这样的,哪天跟你大哥美言几句,把孙堂主调到帝都来吧!”
颜丹清没理睬他,认真看着手里的纸片。
“大哥派了元澄来接应,定在夙州汇合。”
薛大钟没想到颜丹峰会这么重视这件事,惊道,“居然派了元大哥,这也太兴师动众了!”
元澄武艺高强,在会中颇得青年敬仰。一听他要来,薛大钟顿时有了些压力。
“景州这么大的动静,十巫殿一定有人在,”颜丹清低声说道,“若等他们发现是你我杀了巫彭,别说帝都,咱们连夙州都到不了。”
巫彭尸首分离,躺在西北的旷野之中,没那么容易找到,但他的遭遇仍有不少谜团待解,术师又多的是各种神奇术法,有的还能未卜先知,的确隐患重重。
“我去让孙堂主准备车马,明日就走。”
颜丹清起身出门寻人,薛大钟则拖过食盒来,自己先开饭了。
这才踏踏实实吃了两天饭,就又要赶路了,薛大钟边吃边想,等回了帝都,一定要让颜家兄弟好好请他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