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一些,我再回家去吃饭。”
接着,有些显摆地炫耀:“我妈说晚上吃面条她给我打五个荷包蛋。”
“五个荷包蛋”那几个字对在知青点靠吃糠咽菜勉强裹腹的王文艳来说,简直就是心理上致命的打击和精神上严重的摧残。
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像只母猪一样还要吃!吃蛋时噎死你这只母猪!
脸上却是羡慕的神情:“你妈对你可真好。”
然后明知故问:“你爸为什么生气?”
付红梅把番茄在衣襟上擦了擦,便直往嘴里塞:“还不是因为有人举报了我爸,我爸才心中有火。”
王文艳挨着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在别的知青那里偷到的溶化了的牛皮糖给付红梅:“你爸知道是谁举报了他吗?”
付红梅看到那颗裹满芝麻的牛皮糖,眼睛都亮了,连忙接过来,剥开糖纸就往嘴里塞:“知道!我爸今天去了镇里找他的熟人帮忙,顺便问了问为什么县里会突然派人来查自留地的扩张情况,一个熟人告诉我爸,说是陶爱家跑到镇上举报了我们家擅自扩大自留地的事。
我爸说十有八九是黑皮指使她三哥去的,只有她经常跟着大队领导往城里跑,见多识广,胆子也大,敢民告官,一般人哪里想得到民告官,就算想到了,也没那个胆。”
王文燕煽风点火:“这个朵朵可真阴险呐,村里许多人都知道你们家的自留地扩张了,可谁都没有去举报,唯独她这么做了,一点都不念同村之情!”
她见自己说的话没有在付红梅那里引起预期的反应,便问道:“你们家就这么算了吗?”
付红梅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不然怎么办,我爸说朵朵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那个军官,我们斗不过的。”
付红梅若有所思:“那个军官究竟什么来路,怎么那样肯为朵朵出头?”
“我爸也不清楚。”付红梅忧伤地啃着一条黄瓜。
“不过这倒令我想起一件特别不要脸的事来。”王红艳开始引付红梅上钩。
“什么不要脸的事,说来听听。”付红梅马上上钩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几年前发生的,那时我妈还没有退休,她们工厂里来了一个临时工,是个农村女孩子,只在厂里做了一年,就转正了。
当时厂里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因为临时工转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为工厂里做出巨大贡献,可她没有。
后来还是厂里人事科的科长老婆把科长和那个农村女孩子堵在床上,人们才得知那个女孩转正的原因。”
“什么原因?”付红梅反应迟钝。
王文艳冲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付红梅思考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瞪大了眼睛:“那个农村女孩子是靠给领导陪睡才转正的,对吧。”
王文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