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策。
“只有等,等你亲政了就好了。”
“等我亲政?那还得等多少年啊!”皇上忧伤的眼眸闪着与年龄不符的焦虑。
“唉,再久都要咬牙坚持住。”孝端皇太后黯然的宽慰着皇上。
皇上低垂着头,心情沉重而抑郁。
现在的皇上福临,其实是很怕多尔衮的。多尔衮每每以皇叔的长辈身份压制他,又常常以摄政王的威严斥责他。总是训斥的皇上哑口无言,不能有丝毫的反抗和狡辩。否则,必然是毫不留情面的教训和严厉管教。
苏茉儿近些日子发现了一些非常不妙的苗头和端倪,孝庄皇太后的宫殿,以及孝端母后皇太后的宫殿,都增添了很多的侍卫。而这些侍卫无一不是多尔衮的正白旗调派过来的。明旨说是保护两宫太后的安危。其实,却是别有一种监视的意味,和变相的制约。
因为多尔衮三令五申,为了皇上能够早日成熟,早日的熟悉政务,早日的摆脱稚子的依赖性。特意下旨,以后每月除了初一十五两日有一个时辰可以见到皇上外,后宫主子不得会见皇上。更不得传召皇上。以免慈母多败儿,过多的宠溺孩子,耽误了皇上,使其难成大器,少了男儿的坚毅独立性。
多尔衮不仅仅在两宫太后的宫殿加派了侍卫,在皇上福临的身边,更是加派了很多的侍卫。皇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在多尔衮的管理、限制之中。
为此,幼小的皇上忍无可忍下,一而再的发飙。他不敢和多尔衮正面起冲突。就把气愤发泄到多尔衮派来的侍卫身上。几乎天天都在杖责、毒打,甚至枉杀侍卫。
多尔衮对此毫不介意,伤了侍卫就医治,死了侍卫就再补上空缺。任由着皇上发泄和泄怒,置之不理,视而不见,一任皇上胡作非为。
孝庄太后和孝端母后皇太后不得与皇上见面。听闻到皇上如此的暴戾和烦躁,都是焦灼之极。现在,除了苏茉儿以三品侍女身份,可以天天觐见皇上外,根本就无法劝阻皇上。
这一日,孝端母后皇太后又来找孝庄太后,二人为皇上的狂躁举止,感到甚是彷徨忧愁。
“孝庄,你得劝劝多尔衮了,这么一个六岁的孩子,总是这么被拘着,被管制的这么严厉,他哪里受得了?可不得反抗爆发,找个出气发火的地方?多尔衮这是想做什么,不让皇儿见咱们,说咱们妇孺误子,本宫不和他计较。可是,这么个小孩子,也被他拘束的死死的,孩子还不得憋坏了?”
孝端母后皇太后连日来听禀的都是皇上如何如何,全是诋毁、败坏皇上名誉的传言。这个多尔衮,蓄意如此,诡计多端,他故意的这么折磨一个小孩子,难道就是为了刺激逼迫的皇上发狂,继而毁了皇上的名声,使皇上失了民心,失去了皇威,失去了臣子们的拥戴,然后······他再废之,再自立为皇,篡朝改代?可是,这些猜测和恼恨多尔衮的话语,孝端太后是不会明说的,孝庄和多尔衮的关系摆在那儿,她不得不有所顾忌和警惕。
“孝端皇太后,您不知道,多尔衮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见过我了。上一次为福临责骂打杀侍卫的事,我跟他都快吵起来了。他坚持己见,固执之极,我也恼怒生气的很,就说了狠话,说他这是在毁坏福临的名声,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至今都没有再来。”孝庄面带忧郁的闷声说道。
“他不来,你就去请他来嘛,你们俩现在的关系,还需要怕他?若是你都劝解不了他,那福临还真是要被他······”孝端皇太后适时的住了口,却是烦闷之极的皱着眉头。
“好吧,一会儿,我叫苏茉儿去请他过来。可是,若是为了福临的事,他可能不会听的。他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福临好,是为了锻炼福临的独立性,是为了磨砺福临的坚毅性格。我们为此吵了好几回了。可是,还不是他一意孤行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孝庄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据理力争?可是,多尔衮脱去温情的面纱,他的倔强霸道,令孝庄也是又恨又无奈。
“既是劝说不了他,你见他有什么用?总是吵架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让多尔衮改变心意的办法······苏茉儿,你这个女秀才,可有什么办法?”孝端苦无良策,忽然问向苏茉儿。
苏茉儿微微一笑道:“奴婢觉得要想劝说摄政王改变心意。根本就不可能办到。为今之计,是要改变皇上。不能让皇上总这么暴戾烦恼着。奴婢想,皇上之所以现在焦躁不安总发火,主要还是太孤单,太苦闷了。主子叫摄政王过来,莫要再提改变摄政王心意的事。你可以要求摄政王为皇上安排两个同龄的贵族孩子,来做皇上的陪读。皇上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有了同龄的陪伴玩耍,他应该会不再寂寞孤单了。那么,就不会再介意摄政王的管制了。”
“嗯,好,苏茉儿说的好,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孝庄啊,事不宜迟,你无论如何要劝服多尔衮,一定要给皇上找几个陪读的。有了陪伴的同龄孩子,皇上就不会再那么苦闷孤单了。”
“好吧,苏茉儿,你现在去议政殿看看摄政王在不在,务必把他请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苏茉儿听着孝庄的指令,欠欠身,施礼后,去请多尔衮了。
在议政殿,多尔衮正在与济尔哈朗和几个贝勒爷议事。议政殿门口的侍卫,以及多尔衮身前的近身侍卫叫英豪的,苏茉儿与之并不熟悉。正在想着怎么问询时,英豪竟然走至苏茉儿身边,有礼的问道:“女秀才来议政殿,可是有事?”
“奴婢奉孝庄太后之命来请摄政王。烦请一会儿禀报一下摄政王,就说孝庄太后有要事商议,请摄政王议事结束后,去永福宫一趟。太后等着他过来。”苏茉儿甚是平淡的陈述了来意。
“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禀报摄政王。”
“那好,奴婢回去复命了。”苏茉儿淡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苏茉儿回到永福宫,和主子一起,等至深夜才见多尔衮面色不虞的走进了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