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眼一看不正像雪吗!?
不等小许子说完,德珍急忙凛声打断道:“你被人撞了?撞你的那人可认识?”
小许子一震答道:“当时风雪太大,奴才眼睛几乎睁不开了,也就没看清楚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个披了黑色斗篷的太监,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品级的。”说着却是呜咽道:“这处可是有问题?若有,都怪奴才……”
“别哭了!”德珍一声喝下,又追问道:“我问你,那太监当时是怎么和你冲出来的?可是突然就从宫巷另一端跑出?”
小许子被德珍喝得战战兢兢,却听德珍竟说出相撞的细节,不由诧异的抬头:“小主,您怎么知道那太监是突然跑出的?”一说完又自觉失言,连忙又惊又怕的磕下头:“奴才该死。”
德珍并不怪罪,一身凛然之气也退下,她神色平和道:“今日的话,你二人要守口如瓶。就先这样,退下吧。”
两人见德珍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连忙行礼退下。
一人独处,德珍不再伪装坚强,身上似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手肘一下无力的撑在炕几上,苍白的脸上有无助的神色流露。听到窗外风雪剧烈咆哮声,她扭头一看,渐有青色天光的外面,是越来越烈的风雪。
一看之下,德珍不禁想道:这样大的风雪,凭她己身之力能抵得住吗?还有玄烨,他何时才能回宫?到时,他会相信自己吗?
无人回答,只有呼呼的风声,充斥耳膜。
逾一日后,皇后中毒有滑胎之险的事,没有公众,但宫中上下却仍觉出一二。太皇太后下了懿旨,皇后身体微恙暂免众妃嫔晨昏定省,宫中一切事宜皆由佟贵妃全权处理。与此之时,慎行司也暗中严密调查起来,首先便是捉拿审问内务府的一些人等。
如此情形下,宫中已然是人人自危,都甚少踏出宫门一步。
也原由此,德珍形同软禁一般被禁足同顺斋的事,倒没让人发现。
又过了一日,在德珍心急如焚的等待中,文白杨为她带来了好消息。
这一日,本是文院判为德珍换药的日子,却万万不想来的人竟是文白杨。
德珍诧异不已,但碍于身边有小许子等人在场,只默默任文白杨为她换额间外敷的药。
文白杨动作娴熟,不一时换妥了药。
德珍一一支开了身边的人,还没问,文白杨已道:“奴才刚调回为主子看诊的御药房当差。”一句说完取出袖中锦囊,摊开放在西暖阁的炕几上,对坐在炕旁的德珍道:“这是谋害皇后的软脂膏,因这里掺杂的药草药性过烈,它能极快改善女子肤色及肤质,但极少有妃嫔用它。不过也不排除有妃嫔为了俘获圣心,偶尔用之。奴才查了自皇上登基以来,曾取过此膏的妃嫔,一共用七位。”
见文白杨如此轻描淡写调入御药房的事,只怕是与自己此次出事有关,德珍心中不觉涌起阵阵暖流。却不及心有感怀之际,又听文白杨已说起正事,只有强抑下心中感动,打起精神细细听来。
听到文白杨话在此停,德珍不由立马问道:“是哪七位?”
文白杨却不答,反是另道:“据奴才这两日来打听出的,皇太后圣寿那日安嫔曾不遗余力的荐德常在的贺礼,而安嫔在两年前曾问御药房拿过软脂膏。”
德珍双瞳急剧一缩,震惊地看着文白杨:“你的意思是,嫁祸我的人安嫔!?”
文白杨在炕旁长身玉立,垂下双眸漠然道:“奴才不知嫁祸德常在的人,是不是安嫔。但是奴才知道,安嫔是目前为止,最有嫌疑嫁祸德常在,也是最有可能为德常在洗脱冤情的人。”
不去管安嫔是否是那幕后之人,只要安嫔是能代替自己成为最有嫌疑的人就可?!
念及此,德珍浑身一震,搁在炕几上的手不觉攥住炕几上的缠枝花桌幔,攥得是那样的紧。
文白杨瞥了一眼德珍在几上紧攥的右手,眼眸一黯,只道:“后宫争宠,历来无所不用其极,何况德常在如今是为了自保。”双拳一握,竭力抑制住话中艰涩,“德常在应该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奴才以为如今众人猜疑不断,可以从御药房放出安嫔拿软脂膏一事,再让众人想起圣寿当日她……”
话犹未完,已被德珍打断:“不用将矛头直指安嫔。”
文白杨微愕,凝眸见德珍脸上绽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又不觉一怔,继而忙垂首敛眸道:“德常在可是另有打算?”
德珍手中桌幔一放,目光熠熠的看着文白杨,缓缓道:“众口铄金,不但可以积毁销骨,还能让做贼者心虚,而我只需坐等凶手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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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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