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珍为孩子的孱弱揪心之际,玄烨清润的嗓音带了些许安慰,从屏风的那一头传来:“孩子出生是早了一点,也比一般足月的羸弱些,不过朕已问过了太医的人,只要多费些心神养着就是。”停了一停,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你又为朕添了一个麟儿。”
听到玄烨的声音,德珍这才想起他的存在,连忙朝屏风外道:“皇上,产房血腥,需得忌讳。”说话中凝眸望去,隐隐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在玻璃屏风上。而那身影似乎是正面相对,也隔着屏风凝望着她所在之处。
玄烨不以为意,曼笑道:“朕不是隔了一道屏风么?如此,又有何可忌讳。”
德珍怜爱的看着怀中的幼子,随口回应,语气里却是蕴含着关切之情:“皇上您大病初愈不过一月,臣妾担心产房的血腥煞气太重,若是冲撞了皇上……”
玄烨丝毫不在意的打断道:“朕病愈已久,这一点不碍事。”话锋一转,“倒是你昨夜分娩后就一直昏迷至今,却是需要用些膳食才可。”
小许子趁机小声插嘴道:“有助补血养气的阿胶粥备着呢。”原来产房里一直为德珍温着膳食,只因她一醒来就要见孩子,小许子等人未来得及奉上。
玄烨自幼习武,五识自然强于普通人,便听见了小许子的话,于是续道:“将孩子交给乳母,你先用些膳食吧。”
不敢违抗玄烨的圣意,秋林忙去盛了一碗阿胶粥,乳母也忙朝德珍福了个身。
如此,德珍只有无奈而不舍的将孩子交给乳母,却又不放心的殷殷嘱咐道:“他还没睁眼,你抱得时候注意背着光。”
乳母徽娘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子,容貌有几分秀丽,性子也很是温和,却是一个苦命人。去年夏日的那场地震,丈夫儿子都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女儿,却不想唯一的女儿也在年前病逝了。薛氏见她是旗人,又是知些根底的,便走形式荐到内务府,再跟着甄选入了永和宫。因是母亲薛氏挑选的人,德珍倒不担心此人的来路,只在身边观察了月余后便也暂且安心的留用下来。
徽娘接过孩子,恭敬应道:“娘娘……主子放心,奴婢省的。”即使入宫已有两月,徽娘的声音依然带着拘谨,不过抱孩子的动作却极是小心,目光十分的温柔。
德珍看着不觉满意一笑,却忽见小家伙的手伸出襁褓,在纤细的手腕上露出一串伽楠木佛珠,接头处还坠着一个木雕佛头。不由咦声道:“他手上怎么戴了一串佛珠?”
小许子正想着回话,玄烨已先一步说道:“这串佛珠是皇祖母昨夜命人送来。听说是上面的珠子,还是用得皇祖母供在神龛前有十年的佛珠编串的,以后就作了护身之物给他戴着吧。”说着朗朗一笑,“这小子竟连皇祖母供奉的佛珠都得了,倒让朕有些不平!”
德珍低笑着嗔道:“皇上,什么这小子呢。”虽是在笑,目光却微微失神的落在了那串佛珠上,忽得想起了去年相伴抄袭佛经的日子,又一想今时今日的疏离,不觉黯然。
随侍玄烨的梁九功,心存讨好的借口道:“德主子您才识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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