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上了年纪,但妆容处处都显出与旁人不一样的雍容华贵。
我猜想那定是相府的女主人。
我端端的竟是如此机智,果不出所料,她正是相国苻雄的妻子——苟夫人。
一番接触之后,我便发现,这位贵妇人不仅容貌精致,便是心思也是极其精细的。
我原是不信相由心生这样的鬼话,但那一刻却端端明白,说这话的人并不是鬼,不信这话的我才是鬼。
之后的日子,我在相府里逛园子时便有时会遇见苟夫人。苟夫人每每都会与我寒暄一番,并试图打听我的详细来历。我未曾看过师父的书信,自然不知道师父究竟写了什么能让相府上下如此优待我却又对我的来历并不知情。而这着实也为我省却了不少麻烦,万一我一时兴起给苻坚出了的馊主意——“拖”,并不那么有效,我也不至于在相府被人活捉。
当然,后来事实证明,我出的主意,端端地是极好的。
一日清晨,我晚起了些许时候,待侍女为我梳妆时,日头已经有些高升。我的侍女名唤铃儿,是个细心伶俐的姑娘。每每给我梳妆时,她都会赞赏我的美貌。我一开始以为这不过是侍女想与我亲近故意如此罢了。后来过了好几日,她仍然每每感叹,我原本是个并不在意自己容貌的人。但与铃儿渐渐熟了之后,她便时常在为我妆扮时询问我的意见。
“小姐,今日是要梳成飞天髻还是灵蛇鬓?”铃儿扑闪了大眼睛,对着铜镜中的我,水灵灵地问道。
“有什么区别么?”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啊。”铃儿十分认真地回答道。于是她便万分耐心地向解释其中的不同,并分别为了梳了飞天髻与灵蛇鬓,让我甄别。我体谅她一番辛苦,便也仔细地瞧了一瞧。
“还真的是,韵味各有千秋。”我端看着铜镜中精致打扮的自己,浅浅地扬了扬嘴角。
“嗯,那当然啦。小姐生得美,淡妆浓抹,都甚是美丽。”铃儿望着铜镜中的我,脸上荡漾起一丝羡慕。
我回头仔细瞧了瞧铃儿的脸蛋,白皙的皮肤,两颊透出粉嫩的红晕,面容清秀,眉目如画,加上合适的妆容,显出少女极美的自然之态。我笑了一笑:“铃儿,你生得也是很美的,而且你很擅长妆扮。”
铃儿低头羞赧一笑,回道:“虽是无法与小姐的美貌相提并论,但铃儿也想每日都能是最美的铃儿。”
我与铃儿的关系日渐密切,慢慢觉察出女子与女子之间相处那别样的感觉来。
铃儿起初向我说一些发饰妆容,后来慢慢红着小脸向我说起长安城中的各家公子以及她心中默默倾慕的少年郎,后又几欲落泪地与我吐诉宰相府内生存的不易,妻室与妾室们表面“姐姐、妹妹”们地唤着,实则笑里藏刀、明刀暗枪地争风吃醋。
我暗暗慨叹,想不到铃儿比我还小的年纪,却已知晓甚多。
而她所说的这些,我从未在先贤的古籍中读过,只是偶尔在野史书看到过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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