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夫人笑了笑,“你方才说,你与王姑娘正在下棋?”
“回母亲,正是。”
苟夫人看了看苻坚,又看了看我。
“母亲,孩儿有一件东西,想问母亲讨要。”
“呦,如今你身居要职,已经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又受陛下器重,还有什么东西要向母亲要的?”苟夫人满脸自豪和骄傲,语言间还时不时看看立在一旁的苻法。
苻法却是始终未曾吭声。
“孩儿想问母亲要的,便是母亲被偷的那只镯子。”
“你要那只手镯做什么?”苟夫人一挑弯眉:“我明白了。你这是想替那小奴婢求情?”
“母亲真是福慧双修,孩儿佩服。”
“你呀你,真是越来越会讨母亲欢心了。”苟夫人笑靥如花,宛如少女。
“这么说,母亲是答应了?”
我瞅着苻坚那趁热打铁的劲儿,不禁暗暗有些佩服起他来。
苟夫人敛了敛笑,看了我一眼:“既是如此,便当我送了一个镯子给那丫鬟吧。嬷嬷,我们走吧。”
“啪。”我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白子拾起,落在棋盘上一处。
“没想到,芷心师妹不仅容貌倾国倾城,才华也是这般令人折服。真乃蕙质兰心,坚佩服!”
倾、倾国倾城?我、我么?
我望着眼前的这盘棋:“二公子过谦了,二公子摆下如此奇阵,是芷心生平所见之最。”
“可惜啊可惜,这等奇阵,竟反被你所用。”苻坚慨然,似是颇为不甘。
我掩唇偷笑,若非这棋阵还欠些火候,也不会被我看破玄机,反将一军,一招致胜。
“不想刚刚为芷心师妹解决了一个难题,芷心师妹却也不曾对坚手下留情。”苻坚见我偷笑的模样,调侃而道。
我想想,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但好歹苻坚方才出手相助,这番情意我自是感激。
“苻公子若有什么用得上芷心的地方,但可差遣。”
“差遣倒是不敢。只是坚此前曾得芷心师妹指教,今日想再向师妹指教一二。”苻坚轻摇玉扇,浅笑而道。
我转念一想,自知苻坚说的必是派姚苌上云梦山的那一次,便也不兜圈子,直言而道:“那日我写了一个‘拖’字,烦姚将军带给公子,不知公子曾作何想?”
“鬼谷传人,向来以一人之力便可影响天下,坚不敢不从,却不知要拖至何时?”
“拖至此时。”我浅浅一笑。
看见苻坚那俊朗的面庞掠过一丝诧异,我暗暗偷乐:这种故作高深、故弄玄虚的感觉,有时候也挺好的嘛,怪不得谢师哥会如此喜欢!
苻坚向我低了低头:“坚愚钝。”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公子过谦了。桓温久经沙场,深通韬略,是个兵不厌诈、老谋深算的人。于桓温而言,如今是捷报连连、士气正盛,可他却驻军灞上,久未见他进攻长安城。恕芷心直言,桓温此时若要攻下长安可谓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