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布素来敬佩卢尚书忠肝义胆,不愿看到先生为奸人所害。但是又担心我的身份引起先生的误会,因此才出此下策。”
卢植长叹一声,道:“我悔不早听将军之言,盘桓数日才做此决定,如果不是上天眷顾,卢某几乎命丧于此。没想到吕将军屈身侍贼,原来是暗藏韬晦,卢某之前多有得罪,在此赔礼了。”
江峰道:“先生言重了,布身无尺寸之功却有侍贼之辱,实在惭愧。”
正说着,却听得身后马蹄声渐进,似乎是有人疾驰而来。
卢植道:“定是董卓的追兵追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江峰四处观察了一番,见并无藏身之处,所有的只是自己的三辆马车,道:“先生受累,请藏于车驾之中,追兵由我来应付。”卢植此时哪里还有的选择,忙不迭的道谢,躲在马车之中,江峰又用猪肉和酒坛做掩护,将他掩藏起来。
刚刚掩好,就看到一队骑兵飞马而来。
领头的人认出了吕布,赶紧下马行礼,道:“末将拜见都亭侯。”
“你们这急匆匆的是往何处?”江峰问道。
那将领也没有明说道:“卑职奉命追捕从京城出逃的罪犯,不知道都亭侯在此可曾见到可疑的人?”
江峰道:“什么可疑的人?不曾见过。”
那将领也不敢怀疑吕布,只是看了一眼吕布身后的猪肉美酒,暗暗咽了口吐沫,问道:“不知都亭侯这是往哪里去?”
江峰道:“自然是前往并州军营,我受皇恩深重,也许让兄弟们尝点甜头不是?我看你这大中午的也着实辛苦,来,喝口酒解解乏。”
说着从车上提下一坛好酒扔给了那将来。这些人大中午的出来追人,本来就又累又渴,见到一坛好酒那还不跟见了亲爹似的,十几个人你争我夺转眼就喝了个精光。
“多谢都亭侯赏赐,末将告辞。”这些人压根也没有想过吕布竟然会私藏逃犯,又喝了吕布的酒,自然是千恩万谢,上马继续往前追去了。
江峰怕这一路上还有追兵,索性就让卢植一直躲在马车之中,直到看到了并州军营这才与卢植作别。
“并州军营人多眼杂,我与先生再次别过吧。只是不知道先生这一去,要往何处啊?”江峰问道,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卢植,他可不想这么轻易就失去这员老将。最好能说服他帮自己联络诸侯,以图里应外合之计才好。
卢植道:“老夫年过五旬,想要惩奸除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董卓当道,朝廷散乱,天下离心。大汉之天命恐难持久。卢某老来得子,现只七岁,今在祖籍涿郡。老夫意欲归隐,不问朝政,安度晚年,得享天伦之乐。”
卧槽,这下坏了,您老要是归隐了,我这岂不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江峰可不希望这眼前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赶紧道:“卢尚书奈朝廷肱骨之臣,怎么能弃朝廷于不顾?董卓不过是一蛮夫蠢才,早晚必会被忠君爱国之士铲除,卢尚书岂能惧祸而远走?”
卢植道:“老夫早年征战导致现在痼疾缠身,实在无力可出。不过将军既然有匡扶汉室,铲除奸佞之心,老夫倒是有几人保举,可与将军共谋大事。”
看来这老家伙是铁了心的要回家了,想想也是,人到暮年了,还能有多少精气神。像是黄盖、黄忠这样的老将真是不多见。俗话说的好,自古美人与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急流勇退也是明哲保身之道。
幸好还能推荐几个人,也算是没让自己白忙一场,江峰道:“快快请讲。”
“司徒王允,议郎郑泰,侍中种辑等人都有灭董之心,将军可持我印信与之商议,大事必成。”说着,卢植又把自己的贴身印信交给了吕布。
江峰拜谢道:“多谢卢尚书鼎力相助。”
临走之时,江峰又给了卢植一些布匹钱粮,将驾车的马匹解下一匹送与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