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汉北边地主豪强力阻,他们想张慕再闹大一些,他们才好…………”
“他们才好浑水摸鱼、火中取栗!”胡济断然暴喝。
周巨低下头去,小声道:“没错。”
“好一个狼狈为奸!一方是委屈求全,软弱无力的奉迎;而另一方是永不满足,欲壑难填的不断勒索!”胡济冷笑连连,“周巨,好一个广汉郡丞周巨!”
“胡校尉,如果违逆他们,广汉这摊子事是很难处理的!”经胡济一阵夹枪带棒的讥讽,周巨也难免争辩一句。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诡辩。”胡济摆摆手,“你尽快做好安排,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待刑曹的执法官员到了,好好配合他们不要露出破绽。”
“这胡校尉宽心,郡中卷宗的数据,在下已差人做了手脚。”
“嗯。”胡济按剑起身,作势离去,道:“既如此,济不多留,告辞了!”
“胡校尉慢走。”周巨轻轻一揖,淡淡道。
目送胡济大步流星的远去,周巨诡异一笑,马齐这次看来确实是要栽了,而自己可能不仅不会被问责……说不定还能问鼎太守宝座……
且说胡济拜访完周巨,折返回城北的一家酒舍,到达雒县后他并未声张,不动声响地住进了这家酒舍。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尚书台、丞相府、益州府的三司官员早已抵达雒城,正在查阅郡府文案、问讯郡中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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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县,广汉郡衙署
现在,马齐的公堂已成了竹简、案牍的堆彻场,堂上到处都是垒成小山高的竹简堆,烛台下、坐垫边以及香炉旁全是零零散散的黄绫套子,显然…………封存的竹简已经从中取出来了。
十几位三司的官员正手忙脚乱地查阅这些卷宗,他们不停的打开、卷上卷宗,一时间堂上尽是竹条块碰触、敲击的清脆响声。
炎炎夏日,这些忙得不可开交的稽查官员的额头、鼻子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可他们却不敢有片刻停歇,对他们来讲……此时用来稍稍擦拭汗滴的时间都是一种奢侈。
马齐领着一帮郡府属吏就站在边角,老神在在、毫不担心地看戏——瞧着这些人忙活,竹简上原来记录的数据早被书刀削去,于上的数字是重新着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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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江夏郡郡治,石阳县
时光荏苒,转眼进入秋八月,气候突变、天上阴云密布,属于荆襄大地的雨季来临了。
太守衙署
后将军、新野侯领江夏郡太守文聘坐于公房中,正心烦意乱地浏览公文,天际边不知何时又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的斗拱上流落下来的雨水汇聚在地砖上形成浅浅溪流。
咻地,南部都尉黄鳞率一干将校、郡官鱼贯而入,齐齐向文聘行礼:“卑下等拜见后将军!”
“诸位,请入座。”诸将官到了,文聘放下手中公文。
待众人坐下,文聘马上询问黄鳞:“眼下又进入雨季,各县情况如何?”
东汉省都尉,省的是内地郡国的都尉、中尉,边郡的都尉、郡国兵依然存在,并且往往一名都尉统领数郡军事,依据方位称为“某部”都尉。
南部都尉黄鳞朝文聘拱手答道:“情况不妙,各县的城墙栅栏都有因大雨崩塌毁坏,并且雨水冲毁道路、田舍,百姓流离野外,形势非常糟糕。”
听黄鳞这么一汇报,文聘神情瞬时凝重起来,“这样的情况尚不至最糟,我所担心的是武昌的孙权会乘机进犯,每年雨季水势上涨,都是吴贼舟船行进作战的好时机。”
“是呀,更危险的是……眼下大雨封路,各县通讯困难,已经无法征集各县的戍卒了。”黄鳞对眼下的局势也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