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温度。
所有试图将百草谷入口宣之于众者,杀无赦!
深夜,祝长生正坐在凉亭中饮酒,他靠在柱子上懒洋洋的盯着天上的月亮,身后一直跟着的尾巴此时却不在。
祝长生当然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了,淡竹定然是去杀殷立了。他不会去阻止,也不能去阻止。
如今,他也不过是受制于人罢了。
江湖,从来都是血雨腥风的。
所以,人们才会那么向往光明和干净。
“谁?”一股木叶清香传来,祝长生猛地抬头朝着不远处的阴影方向看去,周身散发着危险而强横的气势。
一身紫裙的女子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出来,她没有带面纱,一张绝美的脸上看上去十分温柔,但那双眼睛却冰冷无情,似乎随时会出手要了你的命。
她的气息很冷,即便她努力让自己柔和下来,却依旧掩饰不了周身血腥的气息。
若非她眼底那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祝长生怕会直接出手。
“姑娘有事?”祝长生暗自警戒,语气却十分放松。
莫听雨犹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询问道:“飞凰在百草谷还好吗?”
祝长生目光一凝,脸上似有几分讶异:“你认识飞凰?你是谁?”
以他对飞凰的理解,飞凰应该没有这样满身血腥的朋友。
或者,是飞凰以前的病人,心慕飞凰,听到飞凰处境不妙,便忍不住前来询问。
想到这里,祝长生的神色有些微妙。
这种自己还没有认识几个女子,弟弟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主了的感觉也太心塞了。
莫听雨看着祝长生,目光怀念而熟稔,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十年前那个调皮捣蛋、一心想要当大侠的孩童。
“且莫空山听雨去,有人花底祝长生。”莫听雨轻声呢喃。
莫听雨,祝长生,还有凤凰花下的叶飞凰。
他们三人都活着,却只有飞凰一人完成了约定。
“你在说什么?”祝长生探究的看向莫听雨,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却又不确定。
莫听雨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微笑,却没有笑出来。
夜风吹得她裙摆蹁跹,将她的声音送到了祝长生的耳边:“若要救飞凰,需要我的时候就叫一声,我一直在你身边。”
祝长生语气陡然沉重了下来:“告诉我,你叫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
莫听雨一双美眸很亮,眼里也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我是听雨,空山的莫听雨。”
祝长生猛地坐起身,明明是很短的距离,他却控制不住的用了轻功。
他近乎失态的抓住莫听雨的胳膊:“你真是听雨,你还活着?”
莫听雨眨了眨眼,像小时候一样揪起祝长生的耳朵,不悦的回道:“长生,你那么用力干嘛?不是我还能有谁,虽然小时候我想当女捕快,长大了却入错行当成了杀手,但你也不能怀疑我。”
祝长生手一松,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眼神亮晶晶的,脸上的愉悦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