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弟弟,冲口而出了和刘疆一样的话:“弟弟好丑啊。”
不等众人忍俊不禁,便又许诺般地道:“丑也没关系,丑——哥哥也带你玩。”
这下阖殿都笑了。
月子里不能同房,加之郭圣通爱干净,不能容忍自己满身味。
因此刘秀到底被赶出去睡了,白日里和她说话也隔远些。
他哭笑不得,两个孩子都给他生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嗯。
就是见外。
她摸着自己的脸振振有词:“我怎么也算是个美人吧,美人当然得有点形象。”
他笑的不行:“好,好,好。”
笑过后,又和她说起给孩子取名的事情:“桐儿觉得辅字如何?”
辅?
辅佐的辅吗?
刘秀的希望太明显了,但也合郭圣通的心意。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为了兄弟又爱,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只能做个潇洒闲王。
可这也是莫大福气不是?
当皇帝不见得是美差。
她也盼着她的孩子中能有活的自在的,当下笑着点头:“都依陛下。”
于是,满月宴上二皇子正式得名“辅“,又封右翊公。
天家孩子不立住都是不加封的,但刘秀回来后却仍嫌不够,和郭圣通说了掏心窝的话:“朕也就能给他这么多了,将来封王还是留给他哥哥吧。”
一口气把全部的荣耀赐完了,往后刘疆登基后还怎么表达对弟弟的亲厚呢?
他很有些没做够慈父的遗憾:“要是个公主就好了,怎么宠着都行。”
说到女儿,郭圣通也起了惆怅心。
前世她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始终没有女儿。
大概真是命里无女吧。
女孩子贴心,又可以给她打扮,她是真盼着有女儿。
但没有又能怎么样呢?
将来把儿媳当成女儿也是一样的。
她笑了笑,连声催刘秀出去。
出了月子,总算能痛痛快快洗澡洗头了。
她足洗了快一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用大毛巾裹着发出来。
却见刘秀握着卷帛书心不在焉地坐在软榻下。
她笑着上前坐到他身边,抽过他手中的书:“发什么呆呢?夜里辅儿吵着你了。”
刘辅有些日夜颠倒,总是夜里活动。
又是个急性子,一饿起来没立时吃着就扯开嗓子哭。
他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桐儿,我有事和你说。”
她提起心来。
“怎么了?”
“我后日就要走了,想叫你安安心心坐完月子便一直没跟你说。”
原来南郡人秦丰据黎丘自称楚黎王,攻占十二个县,大有向洛阳进犯的势头。
战将们都遣了出去,刘秀决意亲征。
她愣了一下。
这也实在太突然了吧。
但很快她唇边又漫起笑来:“嗯,我知道了,你好好去吧。
别担心家里,我会好好的,疆儿和辅儿也会好好的。”
不舍吗?
当然不舍。
可也不能闹脾气不让他去啊。
没有国,哪有家?
刘秀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劝慰郭圣通,但没成想全用不上,心头的歉疚便更重了。
“你两次生孩子,我都没能多陪陪你和孩子。
这次去了,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她笑笑,那点最后的难过也淡去了,“你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福。”
于是建武三年夏,帝率三万余人南击秦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