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死活不肯,只说身子还未大好,见不得风寒,方义文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反倒是那几房妾吵着要来,吵得他头晕眼花,胡乱答应买这个买那个,这才勉强脱身。
之所以不和郭至理等人一起走,只是因为方义文觉得那些人粗鄙,与之同行很有失身份。
今日天气晴好,只是偶尔有些小风,略带些寒意。
路上行人往来不绝,也有往城里去舞龙舞狮的,也有踩高跷耍百戏的,热闹纷呈。
还不到晌午时分,方义文和方贵便到了半山桥,在镇子上随意走动了一圈,这才施施然地往张记火锅而去。
镇子也因过节的缘故热闹非常,方义文虽有些日子没来,但还是觉得变化很大。
不说别的,光街道两边那些正在修建的房子,就看得出来,人口比从前要多出许多。
方义文见张记火锅店门外排着长队,便让方贵去排队,自己扭头去了对面的茶楼。
没想到,茶楼竟也满座,而且很明显好有些人,也是在等对面张记火锅的位置。
无奈之下,方义文只得站着等了片刻,这才和别人拼了个桌子,算是有了坐的地儿。
火锅店的生意好到什么程度,看看这茶楼就知道了。
方义文心里,越发坚定了要把火锅店搞到手的想法,只要有了秘制配方,再将火锅店开到县城里,甚至苏州城……
与他同坐的那两人,听起来也是从县城来的,一边喝茶吃着点心,一边谈论昨日县城里的新闻。
“昨日还有件好笑事,此时想来还令人捧腹。”其中一个笑道。
“哦?什么事?”另一个听了好奇问道。
那人喝了口茶,道:“罗指挥使的大公子你可还记得?”
“在府上见过的,他怎么了?”
“昨天下午罗公子去了翠柳院——翠柳院你总该记得,就是上个月去过的那家——正得趣时,却被人踹开房门,冲进去好一顿打砸!”那人笑得颇为幸灾乐祸:“罗公子唬得衣裳都没穿,就跑到了门外。”
“还有这等事?”
那人哈哈笑道:“这还不算可笑之处,罗公子赤条条的出来后,迎面撞倒个同样光溜溜的胖子,那胖子破口大骂,你道是谁?就是罗指挥使!罗公子吓得跑也不是,扶也不是,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捂哪儿好了!”
“哈哈!这也算得上是子承父业,有其父必有其子了吧?”
他二人谈笑无忌,并不曾避讳什么,所以邻座有不少人都听到了,顿时哄堂大笑。还有人笑得喷了茶,岔了气,便是方义文听了,也笑了几声。
茶楼里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是谁说道:“听说,那行院的东家是个姓方的?”
与方义文同桌的那人笑道:“没错,是姓方,说起来在县城也算是个人物。”
“既然是个人物,怎地还有人去砸他的行院?”旁边有人问道,听口音却是松江府那边的。
同桌这人道:“听说是为了争这张记火锅,也不知是真是假?”
方义文听了暗自皱眉,怎么这事儿都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