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火车飞驰在铺满砂砾的铁道上,两行铁轨像命运的轨迹,既知前往的方向,又不知前方的风景。苏黎托着腮帮子,看窗外一闪而过的山川大河,像转瞬即逝的时光。
到了仙县车站,苏黎马不停蹄地赶上一辆城乡大巴车,几个小时以后,她就气喘吁吁地站在了老屋面前。
她看了看紧掩的木门,并不推门进去,而是转身往老屋背面走去。老屋背靠一段山崖,中间仅有一个人侧身才可以经过的空间。苏黎挤进这空隙中,慢慢往里边挪。大概往里数到第十四块第十五块石砖的时候,她停下来,扒开面前将近一人高的杂草,只见一个矮小的洞口露出来。洞口左下方的石壁上,清晰地可以看见用黑色的染料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像是小孩子随意涂鸦的一些线条。当年她问过爷爷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爷爷只不以为然地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以前村子还在的时候哪个小孩子画的,反正这洞很早以前就在了。她也没放在心上,直至在刘教授那儿看到那块玉投下来的倒影,竟和这个画在避难洞口的石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她隐隐感觉到不简单,想到当初一想爬下这洞爷爷那气急败坏的表情……
苏黎思索片刻还是弯下腰钻进洞里,山洞一直往里延伸向下,洞口很窄,一定要弯下腰才能进去,但越往里越宽敞,慢慢地就能正常地前进。十几分钟后,山洞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间人工改造过的石室。石室顶上一条天然的裂缝,使得阳光可以从外面漏进来,倒不至于太过昏暗。石室不大,只有简易的一张床,几个箱子,和一张书桌,都破得差不多了。苏黎在石室里转悠来转悠去,这翻翻,那翻翻。床上只有一个破被絮,几个箱子也都是空的。她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桌上。
书桌表面积了层厚厚的灰尘,除此外空空如也。苏黎翻开书桌的几个抽屉,只几张没用的破纸。
剩下最后一个抽屉,苏黎深吸口气,一下拉开。
空的,什么也没有。
苏黎有些泄气,刚想关上,突然手上感觉不对。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抽屉底板。猛地一使劲,竟戳穿了薄薄的底板。苏黎吃了一惊,于是把底板一块块弄断抠出来。抽屉下面的暗格露了出来,一张发黄的纸静静躺在那里。苏黎小心翼翼的拿起叠得四四方方的纸,轻轻展开来。第一眼,就看到上面绘的河流标志,心想,原来是地图啊。地图展开有书桌桌面那么大,苏黎干脆摊开来铺在桌上端详。
地图上四面画着高山,只东面一处绘有断崖,崖下一条河流经过。断崖旁画着一片房子样的方块,看起来是山上的一个村落。而引起苏黎注意的,是地图右上角两行不起眼的小字:“一九八九年一月,穆正清友人自桑海古墓得。江美月。”
江美月?那不是奶奶的名字吗?桑海古墓,刘文庸的故事也是由桑海里的古墓起的,难道这之间真的有什么干系?这个穆正清友人又是谁?苏黎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刘文庸说过,他们去那个古墓是因为发现有盗墓贼挖了盗洞。说不定当年进去的那批盗墓贼没有死光,有人逃了出来,把古墓里得来的地图给了奶奶。说起来,奶奶家做古董生意的,古董这东西,其实卖的好些都是盗墓贼盗出来的明器。认识几个盗墓贼也不奇怪。
这样顺着一想就通了。苏黎却只是苦笑,世间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命运吗?
破旧的木床底下忽然发出一声异样的碰撞声,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清晰。苏黎心头一跳,什么东西?她慢慢转过头,身后一无所有。
苏黎擦擦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壮着胆子,蹑手蹑脚走到木床边上。
她深吸口气,蹲下来,趴在地上,用手电筒往床下照去……
一张手电筒光下惨白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苏黎直接从地上弹起来。刚想往来路跑,却猛然发现尖叫声在自己住口之后并没有停止,而且这尖叫声听起来好像很熟悉……
苏黎黑着脸回转来,俯下身一把把床下瑟瑟发抖的家伙拖出来。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嗯?姐?”
苏缪远缩在地上,瞪着一双惊诧的大眼,满身是灰。她指着苏黎,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行了行了,你卡带啊!给我起来!我说臭小子你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差点吓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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