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本就有扰乱心智的能力,偏偏赤眼狐狸的唇边,又挂了不屑的阴冷嘲笑,宛若睥睨众生的天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苏黎一遇上那眼睛,整个人不知为何怵得发抖,手脚一阵冰凉。攀着岩壁的手也颤栗如同枝头上在风中萧瑟的枯叶。她心里警铃大作,这狐狸明明已经离去,如今又悄无声息地重新出现,还是这样一番神色,摆明了没安好心。苏黎一动不动伏在岩壁上,万分警惕地盯着白狐,很是担心它有什么动作。
就在苏黎脚下的苏缪远爬得远了,见表姐仍在原地不动,不禁好奇地冲苏黎喊道:“喂,姐,你干什么呢!快下来呀!”苏黎不语,面上佯装冷静,依旧和白狐对视,内心里祈祷,老天保佑,赶紧让这家伙离开吧。
项木头虽然离得远,但是早已看清楚崖上的状况,眉心微微一皱,随即把手伸到一侧,当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苏缪远从上方落下,项木头一用力,稳稳地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提在空中。同时,巨大的下坠力使得项木头两只手青筋俱现,抓着岩壁的手差点嵌进石块里,但他的面色却丝毫不变。
“大家别怕,它不会伤人,不要看它的眼睛。”项木头淡淡的声音说道,苏黎这才松口气,挪开眼,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眼苏缪远,这家伙,原来是被吓的!苏缪远也是惊魂未定,望望身下的万丈悬崖,再看向项木头,眼神里的崇拜之情也多了一层:“大哥……”詹和项盛皓本来很好奇苏缪远的突然坠落,听了项木头的话又不敢往上看,此时见到苏缪远俱是一阵恶寒,这货真的是……一朵娇艳的奇葩啊!
果然,直到几人到崖底,那白狐只是看着他们,没有动作。待到苏黎从山崖下往上看去,已不见了白狐的踪迹。“奇怪。”苏黎不禁说道:“这狐狸老跟着我们,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失踪的,到底想干嘛。”
“狐狸?”詹和项盛皓惊叫道:“你说是那只红眼狐狸?”
苏黎点点头。项木头听苏黎这么一说倒是一愣:“跟着你们?”
“对啊。之前我上山的时候就跟着过了,还给了我一卷……”苏黎猛然想起那绘着女子的画卷,下意识掏自己的包。他们原本带来的包早就落在冰湖里,现在除了项承影本来就有的迷彩包,他们身上背的,都是铃月小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陈年破包,哪里还有画卷的影子,肯定是随包丢在冰湖底下了。苏黎懊恼地一拍脑袋,这说不定会是什么重要线索呢!
“我说承影兄弟。”詹弱弱地问道:“你们这里的狐狸都是长这样吗……怪吓人的……”
“昆仑山里有不少雪狐,长着赤眼的我不曾见过。”
“你都没见过那岂不是……”詹瑟缩着,又想说些神啊妖的,一把被项盛皓打断:“stop!你其实是歪果仁,youknow?”苏黎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一瞬间仿佛娇艳的花朵绽放,竟是将项承影看呆了。直到苏黎的脸蛋跟红屁股似的滚烫滚烫才回过神来,然而在场的其余三人望着他们已是一副揶揄的神色。
“时……时间不早了,我们……接下去该往哪里走。”苏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他们此时在两段山之间的崖底,两山间的缝隙不大,峡谷且布满了锋利的碎石和冰块。但项木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朝峡谷深处走去。大家也没有异议,都跟着他走。不知为何项承影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他的气场,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跟从他。不过,他自身也的确足够强大。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峡谷里,苏黎完全是依靠项木头时不时的扶护才没有摔个狗啃屎。只是项木头每扶一下,她的脸就红一遭,项盛皓就坏笑着看她一眼,她极想能够自己走稳,便用尽十八分注意力,但越是这样越是要摔,越是让项木头扶,苏黎没多时就自个儿郁闷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差不多成了个废人了?郁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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