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被朦胧月光笼罩的青牛村,此时空空荡荡,但却是有四个人在朝着西方城门靠近,窄小的村庄里,李樊两家不远处便是那高高耸起的城门,而那四人成两两之态正朝着那里迸发!
杨承志扫了眼不远处的拎着锣不断私语的两个青年,望着那头顶的圆月悠悠叹道“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跟我这么多年,叔的为人你也知道!”
杨承志收回搭在杨三水肩上的手,却是没有注意到杨三水的身子僵了僵!他拢了拢宽大的袖子,将手塞了进去,渡着步子,慢悠悠回想道“我爹那个模样,我也没期待我会是个好人,我这一生唯一做的善事,可能就是当年拉了你一把!”
他说着,还缅怀的看了杨三水一眼,这一眼倒是没有那往日的深沉和之前的疯狂,反而多了几分温情,杨三水的心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不禁被触动了一下,心下越发摇摆不定,却又听杨承志继续说道
“叔是什么人,相信也没人比你这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更清楚了!”他说着,眼中闪过一抹自得。
好歹这个孩子也算是自己一手调教的,虽然唤他作叔,却是比亲子还要孝顺几分,杨承志再次扫了那两个不自觉的青年一眼,抬脚上了矮坡,却也就在这一瞬,杨承志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小人、恶人、畜生!怎么形容我都不为过!可没办法,谁让我有那么个爹呢,他从没给过我好的东西,只有仇恨、嫉妒、阴毒......”他笑了,笑得满面阴笃,这笑容饶是自以为了解他的杨三水看了也不禁胆寒。
“你看,看这高门大户,三个月前是什么模样!她怎么敢?怎么敢?”杨承志站在李家门前的矮坡上不住低喃,那模样好似疯魔了一般
“她娘就是,她娘就是,那个贱人,明明乱世,明明正在逃荒,她穿着破衣烂衫在河边洗涮,却能笑得这般开心!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为什么我就笑不出来?那为什么我就非要选择这样生活?不、不、不,我要毁了她,她死了,我便毁了她一家......”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那满脸的瑕疵欲裂与恨意让近在咫尺的杨三水看的分明,看着那两个青年往这边走,杨三水连忙拉过杨承志边走,边走还边同那两个青年抻着脖子解释道
“没事,没事,我叔这是有点害怕了,方才出来前喝了点酒水壮胆,这才上头,说起疯话来了,没事没事,吹吹风就好了,有劳二位兄弟,我会代我叔守门,请你们不要同老村长说!”
杨三水拉着杨承志匆匆越过李樊两家,一边还不忘与那两个同样守门的青年打招呼,此时却是也顾不上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了,若是教杨承志说的清楚,那他们此时就怕是在青牛村待不下去了。
人都常说,爱会使一个人疯魔,却是不想,恨也是如此,明明是一个少女的笑颜,谁曾想会纠缠一个人一生呢?甚至到如此程度?那往日的理智与运筹帷幄呢?哎....
杨三水拉着回过神却黑着脸的杨承志一路朝着城门而去,而二人身后不远处便是对这他们二人指指点点的两个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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