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七,午时中,临近年关,本该是让人欢喜的日子,可是吉乐镇裸露在外的城墙上却是一片狼藉之色。
厚重的木质城门碎成一块儿块儿,两根粗壮的树干横放在城门不远处,黄土地上除了已经变色结冰的血液,还有已经发硬发僵的尸体,更让人感觉到诡异的,还是南墙下发生的一切...
北域上千数的百姓都聚集在此,虽然安全无恙却并非自由身,那外圈的青壮年男子脖颈上的弯刀便是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这个事实。
为首的一个身穿铁甲的西梁将士,虽然面带嬉笑,可架在他身旁华服男子脖颈上的弯刀却是半点不含糊,他此时高傲的挑着下巴,带着几分不可一世还有一丝好奇的望着眼前弥漫的白色雾气,就连那湿柴燃烧的呛人烟味都被他忽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众西梁兵都绷紧了皮肉望向了那弥漫的白色雾气,除却站在人前的陈江流,还有当时目睹锦绣跳下城墙一幕的北域将士,西梁的百姓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担忧与畏惧。
寒风吹过,浓雾翻滚,却只带走了丝丝缕缕的雾气,里面丁点声响也无,那石盏见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贴在陈江流颈间的弯刀却是又紧了几分,口中喝声愈大
“我石盏在心情好的时候最好说话,我再给你最后三息时间,不然,我就送这些人给你陪葬,于我而言,这些人可有可无,甚至除了更好,可于你而言,怕不是如此吧....”
他饶有兴味的劝说着,可陈江流的颈间却出现了一条红线,丝丝缕缕的鲜血一点点的往外渗着,却并没有让陈江流改变一点面色。
那石盏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眸中闪过一缕暗色,手下却一点没轻,与其同时,他轻描淡写的朝着身后的一众兵将挥了挥手,随后传来的便是他们颇有气势的一声嘶吼,吓得那一众普通百姓们心狠狠一抖。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锦绣懂,浓雾中的她唇角扯了扯,脚下却迈开了步子,没办法,这种情况,她总是不能不管的,那里面除了她的人,还有陈江流和梁慕,再不济还有一些她平日交好的一众人,如此,眼前便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啪嗒、啪嗒....”极有节奏的脚步声从浓雾中传来,在这寂静一片的场地中回荡,可印证了心中所想的石盏,此时却蹙起了眉头。
无他,这脚步声太有韵律,更多的还是给人不疾不徐之感,虽然是因为他的威胁这人才给出了回应,可这脚步声却是让人觉得,那人十分自信、十分强大,所以石盏虽然好奇更多的却是不爽。
明明,这上千百姓的生命都握在他的手中,为何,却在听到那脚步声的时候反而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他不懂,但是,他整个人却已经谨慎的退到了陈江流身侧,严阵以待,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又是什么人能把他们这无往不利的西梁勇士耍弄的如此狼狈......
雾气没有消散,可是雾中却有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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