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形象,可青年长这么大也未曾吃过这般好吃的食物,后来干脆就自暴自弃了。
棱角分明的面庞,通红的耳根,目不斜视的眼睛,怕是西梁的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认出,这个好口腹之欲被人取笑的好似羞涩少年是谁,锦绣笑够了,还会用公筷给他添些菜,二人相视一笑时,倒也看不出谁长谁幼,相识了多久。
“此一行,光这一餐对于纳郁就已经收获很大了....”褪了金甲换上月生崭新长袍的青年刚刚吃饱喝足,便好似憨足的猫儿一样窝在宽大椅子上拍起了肚皮。
他说的可怜,听的刘氏眼角不住发红,这一餐,斡勒纳郁可是与他们关系打的极好,斡勒纳郁的身份也让这个心善妇人心疼的不行,此番听他如此说,刚刚收拾完桌上餐具的刘氏就接道
“婶子这就去给你做些易装的带走!”刘氏难得擅自做了回主,看的锦绣好笑又温暖,这妇人就是这般疼爱她的,让她又是沉沦,又是逃避,想来,这个娘亲早逝的青年,也会如此吧。
锦绣搭眼看去,果不其然变看见斡勒纳郁僵直着身体,眼眶泛红的模样,若不是看着斡勒纳郁头上那高束的金冠,锦绣还真想揉他两下脑顶的黑发,继而再感叹一下,都是没娘的孩子啊....
“婶子真好....”斡勒纳郁声音有些哑,却还竭力的想维持形象,他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比他高了许多的刘氏道“同我娘一样,都是这般贤淑温柔,对我极好....”
看着刘氏要涌出的泪,他却是笑了,只是他不知道他笑的多难看罢了“我能不能厚着脸皮,再让婶子给我包些烈酒?草原上夜里冷,方才我有些食髄滋味....”
他这么一说,刘氏却再也忍不住了,胡乱的点了点头,便捂着眼睛跑了出去,月生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搬起装脏碗碟的木盆而后便匆匆追了出去。
直到刘氏的身影已经淹没在风雪里,斡勒纳郁这才苦笑着转身望向锦绣“对不住,锦....”他知道锦绣不在意,可他却想唠叨唠叨,许是今日的偶然相聚太过温暖,太过让他留恋,这个总是挺直了脊梁的青年,此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孤独与脆弱。
“无碍的,我知道,我懂....”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这个昔日西梁的智者,今日西梁王忙不迭的伸手捂住了眼仰起了头。
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便会格外灵敏,就好比此时,锦绣那略带清冽薄凉的声音都变得十分温暖,斡勒纳郁只听见她说
“你喜欢,便将这儿当成你的家吧,若你想来,我便让阿大阿二带着轿撵去接你,左右不过一个芒山,你多穿点儿,多喝点酒,一会儿就到了....”
锦绣说的随意有趣,霎时让方才还有些泪流的斡勒纳郁噗嗤笑出了声,一旁的陈江流见她如此无视自己也不气,只是有些无奈罢了,摇了摇头,与身旁的梁慕对视一眼,却发现对方眼中也盛满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宠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