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明显做惯了此刻安抚的事儿,一番话说下来,调子轻柔,事情也交待的差不多了,且都是好事儿,霎时就让床上的小少年,泪水连连。
那哽咽声跟猫儿似的,听的人心揪揪着疼,锦绣亦然,这少年长得虽羸弱,可却真儿真儿的让人心疼,此刻这咬着下唇哭的一抽一抽的,不禁也让锦绣多了几分怜惜。
抽出锦帕,轻柔的在萧肖小少年的脸上点了点,锦绣不禁柔声安抚道“莫怕,此刻起,再无人敢伤你...”
见那少年愣愣的看着自己,锦绣抬手极其自然的为其捋了捋额角的发丝“听那大夫说你伤口不大好,我想瞧瞧,也好对症下药,你若是受不住疼,我亦可为你点昏睡穴,萧肖,你想怎么选?”
“我...呼...我想看着,哥哥,我想看着,我不怕疼,你看吧.....”出乎锦绣意料的是,那小少年只是愣了一愣,便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瓣看着自己很是坚定的说出了这番话。
锦绣点了点头,手下尽量放的轻柔,没有选择打开那包裹的结儿,只是手腕一翻,手中便出现一个不过小指粗细的薄薄刀片。
抬手虚虚的在那包裹少年的白布上一划,便见那白布盛开了朵朵白花洒在床上,这一手太快,看的萧氏父子哑然,萧肖有趣。
“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锦绣这话说的虽轻,却让萧肖扯开了小脸,仰着小脑袋红着小脸道“哥哥真厉害....”
锦绣顺手抚了抚少年的发顶,在萧氏父子的炙热眼光中,一层一层的祛除萧肖身上剩余的白布,待真正看到伤口时,锦绣不禁蹙紧了眉,抿了抿唇。
却见眼前萧肖虽然羸弱却依然光滑的小身子上,横着一道极为可怖的伤痕,从胸膛正中一直到小腹,足有将近一尺,看形状更像是鞭痕,锦绣掩在广袖中的手不禁拈了拈,心中有了思量。
与心中杂念正好相反,锦绣手脚极快的用那白布拭去伤口上的药膏,没有给萧肖造成一点儿疼痛,需要时,还会低头轻轻呼出凉气吹在那伤口上。
瞧那模样,好像闻不到那伤口的异味似的,这一幕,看的萧峥眼睛通红,萧尘手指颤动,而萧肖小人儿早已无声的泪流了,正一心投入此刻职业中的锦绣自是没有注意到一家人的异样,只是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手下的事情。
待伤口恢复洁净,锦绣额头也见了汗,用帕子擦了擦汗,锦绣朗声朝着门外吩咐“打盆温水来,盆子需用滚水烫过,拿上一些透气的纱布,用洁净的棉花与烈酒....”
朝着萧家三父子安抚的笑了笑,锦绣抬步走到窗边的书案前,准备抬手磨墨。
却不想,刚扯起袖子,便被萧尘抢了先,锦绣笑了笑,没有推辞,只是坐在椅子上,摊开纸张,说起了自己与萧灵芸相识的过程,就连自己在泗水城的所为,也没有瞒着他们。
写完药方,锦绣也交待清楚自己与萧灵芸经历的一些事儿,好似看不见父子二人复杂的面孔似的,锦绣悠悠道“放心吧,伯母与萧肖都可无恙,我这就吩咐下边人煎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