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青,即墨圣的唇角却已经勾起了笑意“圣说话说话,去往北域之后半点儿没给中州惹过事端,如今回来,也不过只求一座偏院,一室安宁罢了,可是今天家主登门,却是让圣....有了不好的预感....”
即墨圣披散着一头墨发,抬手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那姿态,端的是不羁,若是锦绣看见,可能会赞上一句风流,可是落在其父即墨昌眼里,却只剩厌恶与冰冷
“我是你父亲,岂会害你不成?”即墨昌说的理所当然,却是让即墨圣捧着茶盏将眼角笑出了泪花“家主说这话难道不会脸红吗?我堂堂嫡子,本该钦定的小王爷,何以落到如今地步,难道不是您一手促成的吗?”
少年如此不留情面,是即墨昌没有想到的,不过几年没见,当初任人揉捏的小绵羊却是成了如今獠牙毕露的大野狼,差距如此之大,让他来时的满心的把握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更别说亲眼观看了一番父子大戏的几个仆役了,他们全无听见八卦的窃喜,有的只有煞白的脸,还有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开始颤抖的身体,
“你母妃已经逝去多年,你却偏偏紧抓不放....”即墨昌的眸中满是不屑,却还控制着语气的和缓“如今倒是有一个让你在皇上面前讨的好处的机会,到时候,我这王位让你继承也并无不可能....”
见少年面色冷然,只喝茶不说话,即墨昌的底气不自觉的足了些,眼中的高傲和轻蔑却是越发浓厚“听闻你在北域之时与那逍遥王交好,如今他带兵踏足我东领,来势汹汹,弄得即墨城中将士百姓人心惶惶.....”
即墨昌说到半途,抬手伸了伸欲要拿起茶杯,可即墨圣就像与他作对似的,不单抢先一步拿起茶壶,更是倒尽了最后一杯茶。
如此不算,少年还勾起唇角很是得意的翻转茶壶往下控了控,为的就是让寂寞昌看那仅剩一滴的茶水掉在地上后一瞬间铁青到发黑的脸,少年一甩墨发起身猖狂笑道
“好一个家主...好一个王爷啊.....”这么一声,让即墨昌已经紧握快要爆发的手缓缓的松懈开来,眉宇间都不自觉的带上了得意,能让这个逆子说出这种话,即墨昌心里竟是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可情况却就这般直转而下,少年方才还笑颜如晴天的脸瞬间就变得一片冷酷,那双眼中流露出的厌恶甚至比即墨昌的还要浓郁几分
“只是圣怕是要让王爷和皇上失望了,圣在北域几年,活得艰辛,那些所谓交好的朋友也不过是互相耍弄着玩儿罢了,王爷方才所说,圣...怕是做不到了,如若不信,认打认罚,任杀任剐.....”少年一甩广袖,负手而立,下颌微抬,一字一句都透着冰寒与决绝。
可偏就是少年这副模样,让即墨昌就连大局都顾不得,抬手便扇了过去“你这孽子.....”
愤怒的吼声噶然而止,伸出的手亦然,却见那长身玉立的少年不过抖了抖广袖,就露出了那绑在腕间闪烁着寒光的弩箭,少年唇角微动,气势却在眨眼间节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