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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很沉默地整理着复印的东西,没有交流的文印室里,只有复印机工作的声音。
从文印室走出来后,悠很感激地对班长说:“真是帮大忙了,班长,真是谢谢你了。”
“啊!这点小事没有什么的!”班长的语气一惊一乍的,红着脸先前快走几步不去看悠。
悠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为数不多的交流班长都是慌乱的语气,脸也是随时都能变得通红,仿佛自己随便说什么都能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一般,很多情况下气氛都很尴尬,让悠不知道怎么讲交谈继续下去。
不过班长真的很关心同学呢,自己还在为突然改变的进度,还有授课方式不适应而苦恼地时候,班长下课后就主动找了过来,并将这个学期的笔记借给他,还把他带到了文印室。
可能班长是一个很怕生却又很热心的人吧,自己也应该和她做成熟悉的朋友呢。
“那,那个,请问春日野同学,”班长突然用因为紧张而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那天我在镇上,看见春日野同学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一起坐在自行车上,那个女孩子是?”
“啊,”悠短暂地茫然后恍然道:“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不过身体很虚弱,目前让她来上课还是有点勉强吧。”
“原,原来如此啊。”班长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笑起来,说话的尾音也不自主地上扬:“真是太好了······”
“诶?”悠刚才叹息着妹妹的身体状况,班长就说“太好了”让他有些错愕。
“啊不!一点都不好!”班长仿佛知道自己的失言,将头转向另一侧,语气又开始慌乱起来。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班长认真地转过头和悠对视着说:“真是希望她能赶快康复来上学呢。”
“嗯,谢谢你了。”悠很和气地报以微笑,班长看得眼神一呆,猛地用抱在胸前的笔记捂住脸向走廊尽头跑去,一边低声笑着一边自言自语到:“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啊!好痛······你没事吧,抱歉!”跑到走廊尽头的转角,刚刚消失在视线里的班长突然倒坐在地上低声痛呼,随即爬起来向前面走去。
“没事吧,仓永同学!”悠慌张地跑到班长旁边,只见班长蹲坐在地上扶着一个女生,悠仔细一看,是邻居家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
“啊,是这样啊,原来你在为他带路啊,”女孩子看见悠的时候神情呆住了一会,随后不好意思地避开悠的目光转向班长:“我和他是邻居,算是旧识的大姐姐吧。”
“啊,原来如此。”班长露出明了的表情。
“小悠其实很糊涂的,拜托你多多帮助他。”少女捂着自己因为跌坐而隐隐作痛的腰臀,“那么,再见了。”
“是,辛苦你了。”班长很恭敬地送别了女孩子,而悠则是默默地看着女孩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家的途中,悠经过了路边的一个避雨用的小木屋,看着里面简单的布置,他恍然想起了曾经在里面哭泣,自己上前轻声安慰的少女。
回忆渐渐地涌上心头,却还是有些模糊不清,悠沉思着向前走着,突然响起一阵惊呼,悠回过神来就发现记忆中的人和车上惊慌的人渐渐重合······
“小悠,你没事吧!”不顾自己已经擦伤的膝盖,跌坐在地上的少女慌张地走过来,查看同样跌坐在地上的悠的情况。
“嗯哼,没有什么事情呢。”悠摇了摇头,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悠蹬着自行车,车后坐着因为规避他而摔倒受伤的少女,少女的手有些局促地抱着他的腰。
悠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依媛奈绪,旧识的大姐姐么······
4.
“我回来了。”
悠回到家时,穹满脸气愤地站在门口:“太晚了!”
悠无奈地解释道:“今天遇到了很多事情”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的短信!你都不回我!”
悠楞了一下,骤然想起自己换制服时将手机忘在了洗衣机上的便服里,顿时知道大事不好。
冲进屋拿到手机,手机提示有一百二十条来自穹的未读信息。
“好慢啊。”
“我饿了。”
“怎么了?”
“悠,别不回我。”
······
“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穹抱着妈妈留下的兔子布偶,略带哭腔地说道。
“怎么可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吧,这么怕独处么?”悠的心情很沉重,可是却表现得很轻松地揉着穹的头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了。”
吃过晚饭,悠和穹靠在餐桌上休息,冰块在麦茶里上下浮动,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雷声隐约,估计晚上会有暴雨。
悠的一天过得很愉快,津津有味地给穹讲述在学校的见闻,而穹一直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机和麦茶,心不在焉地应着声,可是悠还是乐此不疲地讲述着,比如“看上去很有魄力可是却很不正经但是聊天之后却觉得很有趣的亮平”,“交谈很害羞可是很热心助人的耿直班长”,“同样是转校生很可靠的邻居慕笙君”,“机灵鬼瑛和渚家大小姐的和谐搭档”等等······
自从双亲逝去后悠一直忙于应付各种琐事和压力,这种平凡而精彩的校园生活让他很是怀念和心安,自己和穹的生活一定会像这样安安稳稳地继续下去吧。
悠越讲越兴奋,回想起早上的欢乐情节忍不住笑起来,心情很舒畅,却没注意到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当”的一声,穹把装有麦茶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打断了悠的笑声。
“不冷不热的,砂糖放得太多了,”穹冷冷地说完,抓起放在两腿间异常珍惜的兔子布偶的耳朵,向厨房外走去:“我去睡了。”
悠盯着少女的背影,白天积累的轻松和愉悦被穹冷冰冰的态度急速降温,只要穹的心态没有转变,所以看似消散的压力其实一直环绕着自己。
“慢慢来就好了。”悠盯着桌面,轻声宽慰穹更像是安慰自己道。
“嗯?”走到门前的穹因为悠转变的语气而回头,看着低落的悠,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两人陷入了沉默。
“在这里努力生活下去吧,”悠终归是先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因为,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啊。”
穹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不过脚步和动作都变得轻柔了许多。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悠看向少女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明明白天已经看见了生活的乐趣与曙光,可是自己还是不得不提起这个将自己拉回黑暗的事实。
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啊,穹。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雨势骤然加大,呼啸着拍打着玻璃窗。
悠收拾完琐事后有些疲惫地躺在被褥上,为了跟上新学校的进度自己今天可谓损耗了不少精力去熟悉笔记。
闭上眼,听着窗外的雨声,虽然很累可是却没有什么睡意,思绪不自主地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房间的门被拉开,悠惊醒过来,只见穹穿着平时的连衣睡裙站在他的面前。
“穹?有什么事情么?”悠心里有些发慌地问道。
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将睡裙的吊带从肩侧滑下,轻薄的睡裙跌堆在少女的脚旁,姣好的躯体只剩下内衣和内裤遮蔽着青涩的隐私,虽然昏暗可是曼妙的曲线在雷光的映照下依旧显现得很清晰。
“穹?穹?”穹的举措让悠彻底茫然无措了,少女深夜的举动有一种诡异的力量阻止自己做出反应。
他害怕极了这种力量。
“悠,帮我量,”少女呢喃道,手里拿出一根皮尺,一道闪电映照出眸子里的泪光惊醒了悠大脑内的混沌。
“带我,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