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上课的时候,把耳朵割了下去。”
“别人割的。”
“她自己割的。”
“她自己,她疯了吗?”
“我也不知道,也觉得很奇怪。”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耳朵割了下去吧。”
吴老师心想,如果我把事情的起因说出来,恐怕对我会有些不好的影响,况且本来也和我无关,谁知道我就说那么一句话,她就会割耳朵啊,所以不提也不算说谎。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老师说。
“她去了那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
“好,谢谢你的配合。”
吴老师回到教室,同学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她也没有什么解释。她只能静静的等待学校领导层对她的审判,虽然这件事是因她而起,但谁也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难道以后还不能维持课堂秩序了吗?
她双手撑在讲台上,思绪无比混乱,她现在甚至比学生都更希望下课铃声早点响起来。可是她等来的,是另一阵敲门声。
这次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吴老师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不像是学校的同事,也不是公职人员。如果他也是找郝敏的,那就真是太奇怪了。
“你好,我叫方武,我来找一下郝敏。”
“你也是来找郝敏的,太意外了。”
“什么意思,有人在我之前找过了。”
“来过一个警察。”
“她把郝敏带走了。”
“没有,她没见到郝敏。”吴老师说,“你是郝敏什么人,为什么要见她?”
“她是我们家管家的女儿,昨天她父亲在狱中自杀了,我来看看她。”
吴老师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或许这就是郝敏行为反常的原因。郝敏是父亲一个人带大的,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有点叛逆也正常,现在唯一的亲人在狱中自杀了,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似乎也说得通了。
“她爸爸怎么了,为什么会入狱。”
“这个……”
“不方便说就算了,郝敏在市中心医院,你去那找找看吧。”
吴老师没有给方武继续问问题的时间,就把门关上,回到了教室。
下课铃终于响了,吴老师以负荆请罪的心态去找的校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像个犯错误的学生一样听候发落。
校长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抬头看着吴老师。
“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学业压力大,选择轻生的有,有点心里疾病,选择自残的也有,今天的情况,我听都没听说过。”校长说,“我们当老师不容易,学生出问题,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没错,但这件事责任不在你。”
听校长这么说,吴老师紧张的心情,刚有点缓和。
校长接着又说:“但如果学生家长有意见,我也留不住你的。”
“无论怎么处置,我都接受。”吴老师说。
“行了,先去上课吧,别有太大的心里压力。”校长说。
吴老师离开校长室之后,忐忑的心情稍有平复,她命运的决定权,在学生家长手里,她出了听天由命,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