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未阙杯未掷,城上归鸦带寒日。
苍头进马莫留连,别院笙歌拥门立。
——昨日旧人留。
“在下严凌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一个身穿水墨色衣、头戴一片毡巾的士子走到莫凡跟前到。
“尊姓大名不感当,在下姓莫,单名一个凡字。”
当下另几人也与莫凡互通了姓名,只有一人不为所动,“一群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今日能进入清雪小姐闺阁的只能是我。”
“喔?兄台何出此言。”莫凡看着这个偏瘦的男子,他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腰悬一把长剑,并不起立,只坐在玫瑰椅上,轻摇手中的一把折扇。
那人听到莫凡的问题,却并不答话。只是抬起头用轻蔑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虽然他并未说话,但轻蔑之意却已溢于言表。众人正要发作,着一身淡蓝色的纱衣的侍女已经从闺阁中出来了,显然慕清雪已经从众多诗文中选出了令她满意的诗了。
那侍女冲众人盈盈一笑:“我家小姐请莫凡公子。宇宁朗,宁公子。严凌轩,严公子入暖香阁一叙。”
如莫凡所料,自己的诗被选中了,没想到刚刚那个自视甚高的男子也站起身来。
“他就是宇宁朗?”莫凡心道。
而此时严凌轩却向莫凡一作揖道:“莫兄,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我可不会留手的。”
“自当如此”莫凡笑了笑:“规矩就是如此,我若不能入只不过是因我技不如人,若严兄留手,我便是胜了,又有何颜面?”
莫凡,严凌轩两人相谈甚欢之时,宇宁朗却并不看两人一眼,自然两人也就默契的不去找他。
三人一起跟着那侍女出了旗楼,向左一拐,行了不短的一段路,一橦阁楼便出现在几人面前。这楼坐西朝东,两层楼阁,下层呈古铜色,上层呈淡绿色,色调典雅。门楣上挂着一板红木匾,上书三个大字,“暖香阁”。看这匾额上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的字便知,这定是出于名家之手。
几人走进那阁楼,环往四周,都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着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