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凤姑道:“大敌当前,我们先行自相残杀,未免不智,要成大事,得要相忍互重。”
梁癫咆哮道:“相重是互相尊重,天下哪有我忍他,他不忍我的事!他杀了养养,我不杀他,我是人吗!”
凤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养养?”
忽听杜怒福平声道:“人是不会杀死自己心爱的人的。蔡狂很爱养养,他没道理会杀她的。”
杜怒福痛丧爱妻,铁手怕他生受不起这般打击,却没料他开口说话,还能心平气和,持平论事。相比之下,梁养养忽然身亡只令他一愣,杜怒福的反应才教他大震;他向以沉凝稳重见称江湖,但乍见爱妻丧命仍能这般气定神凝,铁手也自叹弗如。
莫凡也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杜怒福,这两人感情深厚,从先前一系列的举动中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乍然见到她去世,怎么着也该悲痛一番。不说痛哭流涕,至少也是心怀忧伤,那里还会像这样万般理智?
就在这时,一人急奔而入,这人左颏有一颗大瘤。
正是,“青花四怒”中的陈风威,因疾奔急驰,气喘未定。
“报告会主。”
然后他就怔住了,完完全全的定在原地,甚至忘记了自己前来此处的原因。
因为他已看到会主夫人身亡于地,无法抑制的鲜血在地上肆意流淌,染红了一大片。
杜怒福知道自己手下一向强干精明,寻常事不会仓促入报,深吸了一口气,便问:“什么事?”
陈风威张大了口,只说:“会主,会主夫人她……她怎么了……?”
其实,他问的时候也一眼看得出来:会主夫人是“怎么了”,所以,他问的问题已不需要答案,而且他发问的神态也是伤心欲绝。
人的心中总是有侥幸心理的,虽然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可心中总有那么万分之一的侥幸。或许,只是看错了呢?即便知道这样几乎不可能,人们也绝对不会放弃那一抹侥幸。
杜怒福不答他,只问:“是什么事,你说。”
陈风威这才说出:“刚才小趾拿了夫人的手谕,到第七楼来,向我提取金梅瓶,我见既是有夫人的手令,也就交给她了。现想来有点不妥,所以就急着上来向会主报告一声,没想到……”
他的脸肌抽搐着,仿佛颏上的瘤也胀大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青花四怒”不但对会主忠心,对会主夫人也很有感情。
“是了,便是了!”梁癫吼道,“那厮便是为了夺取金梅瓶而害死养养的!他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多着一个包裹。定是他威胁养养,逼迫她签了手谕,号令小趾把金梅瓶拿了过来。”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我找他的时候,他却避而不答。”梁癫喃喃自语:“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他怎么肯就这么罢休了的……”
看着一脸悲痛的岳父,杜怒福却道:“可是,她却是死于‘小我剑’下的。”
此语一出,众人都将震惊的目光投向养养的尸体。
原来养养的伤处只有一道,同时也是致命伤,那是在咽喉。那一道创口,把她的气管割断。
但伤口却只渗出了少许血水,凝结在伤口旁的血呈绿色,像一抹青苔般的锈色。
──那是梁癫的“小我剑”才会造成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