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宫殿的柱子上,整个宫殿都在颤抖,一道道裂缝如同游动的毒蛇顺着朱红色的柱子向上攀爬,窸窸窣窣的尘土落了他一脑袋。
不多时,闷雷声渐停,一袭消瘦的身影从宫殿走出独自一人走去慈宁宫,消失在视野之中。
汪嗣英眯了眯眼睛,伸手扑打一下脑袋上的灰尘,他径自走向泰交殿,以前那里不过是一处平常的宫殿,现在被南梁那位殿下改造成“实验室”,用来进行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那一处时不时便会出现爆炸着火的现象,以前弄得人心惶惶,现在是见怪不怪。
径自走进泰交殿,入眼的满是瓶瓶罐罐,以及一身奇怪衣服的南梁殿下。
陈珞岩透过所谓的“护镜”,恶狠狠看着汪嗣英,不出意外骂了一句:“坏人!”
汪嗣英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陶罐,开口说道:“这是楚大人离京之前,让在下转交给殿下的野火,楚大人说,希望殿下所勾画的那一个世界可以早日到来,希望陛下和殿下能够......喜结连理。”
陈珞岩皱眉:“楚大人他?”
“楚大人身死异乡他国,陛下此刻应该......”
话音未落,陈珞岩已经扯下身上的衣衫,飞一般冲了出去,脚下不稳,身子在台阶上咕噜噜翻滚下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从地上爬起来,跳上自行车,疯了一般向着慈宁宫冲去,楚人凤做了他本来打算做的事情,在他的计划中等到时机成熟,他就南下建康城,去找自己那位亲二哥算一算那笔账。
“萱儿,元樱怎么样了?”陈珞岩气喘吁吁问道。
萱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嘘声的动作:“殿下,陛下很好啊,回来就在哄小王爷睡觉,您听,里间的陛下还在哼歌呢?”
陈珞岩揉了揉摔疼的胳膊,缓缓推开房门,背对着他的李元樱正在哼歌,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一个人在抽泣。
他轻轻浅浅走了过去,从后面缓缓抱住了她:“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元樱。”
李元樱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巴巴向下落,小秀策好像知道了一般,伸出小手给他擦拭眼泪。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一个怎么都这样,离开的时候不曾言语一声,一个一个视死如归,难道自己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死是比活着更难的事情吗?赵叔如此,丁一如此,就连秀策也是如此,而楚人凤最不能原谅,我问过他此次出京是否有危险,他说没危险,这算什么?一个名字三个人用已经够惨了,结果一死还要同时死,留下一个活着就这么难吗?”
“不难的,不难的……”陈珞研喃喃说道。
日后史书之上,无论正史还是野史,楚人凤贬大于褒,名声尤不如战死在长城以北的御猫。诸多描述离不开那几个词,残忍毒辣,嗜杀成性,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其心性之歹毒,手段之残忍,查遍史书难寻。
但是无论如何,在总结楚人凤一生的时候,都少不了一句话:忠于大魏,死于大魏,以一人之力,三条性命,扭转颠覆整个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