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珞岩依旧跪着:“你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
态度从来没有过的强硬,萱儿下意识望向皇帝陛下,时刻观察着皇帝陛下的脸色。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去死吧。”李元樱缓缓起身,向着里间走去。
“元樱,你听我说......”陈珞岩话语说了一半,幽幽叹了一口气,算了,此事儿就这么定了,有些道理他需要和陈石秀讲,有些恩怨他需要和南梁新帝了结,下定决心,南梁殿下低头一看,自己正在跪着,他才想起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来,对一旁的孔飞鲤说道:“女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爱耍小性子,不收拾一下,她们总想着上房揭瓦。”
孔飞鲤点点头:“殿下所言甚是,只不过要是站着说这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了,以弱示强,这一跪下,甭管她是武道修行的大宗师,还是北魏的皇帝陛下,最后还不是吓得灰溜溜逃跑去里间了?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话。”陈珞岩起身,扑打着膝盖上的灰尘,一脸得意,贱样儿十足。
往后的日子中,萱儿眼中的南梁殿下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直在写字,勤奋的不像话,好像进京赶考之前的书生,每日勤笔不断,在纸上写的东西奇奇怪怪,有的如同鬼画符,有的又细致至极,眼圈黑了,胡子长出来了,也不知道打理。
陛下呢,每日去军机处,给那三位打下手,也是忙忙碌碌。
两人好似生活在同一个节奏,两个不同的世界之中,见了面,殿下倒是笑脸相迎,陛下冷着一张脸,仿若没看见一般。
萱儿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偏偏这个时候,小太监余庆又病倒了,躺在床上,浑身滚烫,嘴里还时常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自打跟随了赵督领之后,余庆也没少受伤,不过那都是皮肉筋骨上的外伤,此次病倒的很蹊跷,早上还活蹦乱跳,吃完早饭说累了想睡觉,一觉到了中午,起身又说头疼,脚下不稳就摔倒在地,脸色通红,偶尔清醒的时候,说三言两语又睡着了。御医说是伤寒,江湖郎中也说是伤寒,萱儿觉得也是伤寒,每日按时吃药,就是睡得时间越来越长。
与此同时,殿下和孔飞鲤南下的人马也在整顿中,一部分是衍圣公这几年吸收的江湖高手,以刘履高和肖宗江为代表,另一部分是残余剩下的玄甲军,还有汪嗣英粘竿处的杀人好手,整整有八百余人。陛下嘴上不说,但是私下一直在帮助殿下和孔飞鲤南下。
汪嗣英带来讯息,三日之后,南梁剑宗赵敦煌、圣人书院孔钧瓷、匈奴战神拓跋龙野、西楚剑阁樊小快会作为三国先锋入太安城,清空皇宫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殿下和衍圣公准备两日之后趁着夜色离京。
胜负成败,在此一举!
萱儿感觉好多事情都恰巧不巧赶在了一起,好像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她把疑问说给陛下,陛下说以前头顶有人操控,现在头顶已经清明,是人间人管人间事儿的新时代。
小宫女摇了摇头,不懂,又叹了一口气,是时候给余庆熬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