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元樱莞尔一笑:“还要起面子来了。”
慈宁宫外,唐宗飞弯曲了一下双腿,锤了锤肩膀,站得时间有点久,腿脚麻木,他侧头看了一眼汪嗣英,自打站在慈宁宫外,他的姿势几乎没有动过,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微微低头,浅浅弓腰,眼睛目视前方脚下,一动不动,如若不是呼吸带动身体起伏,还以为这里立着一座雕塑,而不是一个人。
唐宗飞皱眉,沉思片刻,他走到汪嗣英面前,仅仅是一个动作,汪嗣英不自觉又向下弯了弯腰,比唐宗飞矮了半截。
“汪大人,唐宗飞心头有一点疑问,想要向汪大人请教。”唐宗飞开口说道。
“唐大人尽管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句下官,将姿态放低。
唐宗飞一伸手,两人走到一旁,孙景初、黄汉庭、胡汉斌三人听不到的地方。
孙景初心里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要对上吗,以他毒辣的眼光看来,现在军机处四贵将来都会是朝廷顶梁柱,矛盾和妥协并存,相互制衡,相互促进,但是唐宗飞和汪嗣英不同,两人之间必定是不可妥协的理念之争,一致对外的时候或许不显,若是内斗起来,天雷引动地火,针尖对上麦芒,很有可能不死不休,至于胜负,很难说,要看手段,也要看天意和运气,最主要要看陛下的态度。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太阴蔽日,朱雀门事变,小王爷身死朱雀门,朝廷巨变,汪大人孤身在太安城纵横捭阖,极力掌控朝廷,日后为朝廷稳固献策献力,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汪嗣英眯了眯眼睛:“唐大人是在埋怨当初下官杀人杀得多了?”
“没有。”唐宗飞摇了摇头:“汪大人杀人最多,救人也最多,不破不立,朝廷应该感谢汪大人,其实唐宗飞想问的是关于......”他向前走了一步,和汪嗣英离着更近了一些:“绿绸姑娘的。”
汪嗣英猛然抬头:“汪嗣英以汪家列祖列宗担保,绿绸姑娘死于难产,葬在皇陵之内,千真万确!”
唐宗飞盯着汪嗣英的眼睛:“好毒的毒誓,汪大人不必惊慌,唐宗飞相信绿绸姑娘已经离世,汪大人做事儿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不会以绿绸姑娘的生死布局,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一个绿绸姑娘是否活着,无关大局,唐宗飞倒是十分希望绿绸姑娘能够活着,然后远离是非,不要掺和进来。”
“那唐大人想问什么?”汪嗣英语气阴沉,藏在袖子中的手青筋暴露,眼中精光阵阵。
唐宗飞双手重重放在汪嗣英的肩膀上,手中有暗劲儿,剧烈摇了摇汪嗣英,两人好似十分亲昵:“汪大人,唐宗飞想问的是,绿绸姑娘离世之时,她所生的孩子,是不是也已经夭折了?”
唐宗飞声音很轻,但重如惊雷!
汪嗣英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变形,变得狰狞恐怖,他震掉唐宗飞的双手,一把抓住唐宗飞的衣领,将对方硬生生提了起来,咬牙切齿恶狠狠说道:“唐宗飞!你若敢把陛下最后的念想给毁了!我汪嗣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