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
一匹高大健硕的马匹出现在太安城以北,中原地区马匹多娇气,养不出这等好马,只有草原丰美的水草和风沙磨砺,才能养育出这等好马,马匹之上,拓跋龙野背负一柄长枪,长枪之上有布囊包裹,依旧有丝丝血色气息流溢逃窜。
若不是匈奴战神以雄浑内力压制,这一柄血红色长枪的杀气可以自行杀人!
太安城城北驻扎着十万灾民,纷纷从营帐中探出脑袋,望着眼前魁梧雄奇的北地男人,充满了好奇,这就是草原匈奴那位沙场万人敌的拓跋龙野吗?果然好英武!
拓跋龙野驱马前行,突兀出现的一骑,明目张胆,丝毫不加掩饰,这就是匈奴战神的魄力。
玄武门城门大开,恭迎北地战神前来死战,这是北魏天子李元樱的魄力。
马蹄落在太安城的青石板路上,拓跋龙野望向太和殿上空,一道直通天地的紫红色气息拔地而起,太安城双龙气运在紫红色气息中不断游走,组成一方阴阳双鱼。
狠狠一夹马腹,草原高头大马附身前冲,快若奔雷,其势直通天地。
与此同时,在北方边境线上,不分主次的草原铁骑已经列阵整装待发,队伍最中间是张元的五万私军,张元脸色阴沉,不设主帅,不分主次,却是让他张元的私军站在主战位置来对冲镇北军最厚的中间力量,分明是将我张元当作挡箭牌,削弱我张元的势力,一群蠢货,北魏还未打下,就想要鸟尽弓藏,草原啊草原,不是一般的蠢,难道是想寄希望那位匈奴战神能够拿下北魏天子的性命吗,南梁和西楚都是纸糊的?稽粥、中行书你们的如意算盘很难如意,最起码老子不会让你们如意,既然想打,那张元就给你们打,先用宋君毅的性命来为我张元的功勋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对面,宋君毅骑马站在镇北军之前,当前场景是老将军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草原铁骑摆开了最擅长的前冲阵型,十四位万夫长,加上张元的五万私军,整整二十万的草原铁骑,人数足足是镇北军的两倍多,中行书也不是笨蛋,与此同时,人数万人之上的草原骑兵如同一把刀一般,插入了镇北军和镇西军交接之处,直接断绝了联合作战的可能性,但是这又是当前最好的场景,草原想要用中原的法子攻克中原,慢慢蚕食,镇北军并不好对付,现在毕其功于一役,速战速决,倒是令宋君毅常常松了一口气。
双方浩浩荡荡,三十余万人对垒在苍茫的中原大地上,战马嘶鸣,弓弩绷弦,汇聚成一道道连绵不绝的闷雷。
配合着太安城那一场惊天围杀,大战一触即发!
朱雀门。
一身青衣的孔钧瓷缓缓出现,他手里捧着一副棋盘,棋盘之上一黑一白两个棋盒,棋盒里面装满了棋子,不过不是黑白分明,而是相互合在一起,黑白分不出来。
圣人书院副院长抬头望了一眼大开的朱雀门,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北魏天子果然好气概,有宗师气度,不过似乎又有些女子任性的小家子气,像是再跟人怄气,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我就大开城门恭迎诸位,至于最后谁杀人,要看本事,也要看手段。
踏步前行,孔钧瓷走得很慢,像是在边走边看人间的风光,丝毫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感,两个棋盒里面的棋子如同流水一般,流出棋盒,悬浮空中,在他周身不断旋转,发出嗡嗡声响。
天下第一雄城就在身前脚下,孔钧瓷不断点头,雄伟气壮,格局规整,有君子气,帝王相。
大好河山,咱边走边看。
张牧之看着眼前蜂拥而至的南梁士兵,第一次双方之间没了那一条大江,可以近距离观察敌我,对面南梁军队虽然在人数、装备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是至今没有主帅,陈法格留下的那些中高级将领守城有余,攻城明显不足。算来算去,这种情况要感谢身死建康城的那位楚大人,特别是临死之前的雷霆一击,让本来该重新复出接任南梁大都督的陈法格,被从新束之高阁,这一招离间计至少为北魏增加了两层胜算,把胜负强行五五开,楚大人,真英雄也!
南梁新帝和咱们大魏天子按道理而言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帝王,不过两人不同地方也很明显,对于不懂的方面,皇帝陛下从不指手画脚,可以完全放开手脚,即便不相信对方,也会给予充足的权力,南梁新帝完全不同,他要的是深度权力掌控,任何事情都要插上一脚,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向南梁朝廷、文武百官展现身为皇帝的权威,可惜啊,现在整个南梁朝廷上下死伤八九,看你陈石秀还怎么掌控全局!
张牧之料定南梁新帝会察觉自己的错误,重新任命陈法格,所以一定要在陈法格出山之前,尽量重创南梁!
夜幕之下,兵临城下,张牧之突然不急不忙,煞有兴趣看着眼前的南梁军队,缓缓出声下达进攻的命令。
“大魏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镇南军全体听令,先锋部队按令从正面强攻,拖住南梁主体军队,制造大决战假象,陈大猷带领一万人马从侧面突袭阻敌东援主力,王凯峰从右侧突击,策应前锋部队,为随后的三万人马凿出一条纵贯东西的通天大道,明天傍晚之前,我要看到那三万人马将南梁军队切割成两半,形成局部合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镇南军整体战略部署不变,各自局部战场随机应变!全体将士听令,镇南军不要活着的俘虏,记住,大魏男儿的手中刀只杀人不伤人!杀敌建功,封官拜侯的时候,我张牧之亲自给你们发银子!”
镇南军先锋军如同一道铁甲洪流向着对面的南梁军队撞去,大魏南方战场的大战骤然开始。
“少不了死人啊。”身旁铁蹄飞奔,尘土飞扬,张牧之眯眼,看左右无人,又喃喃补充了两个字:“真好。”
从澹台国藩到韩先霸,现如今是我张牧之在镇南军当家做主,所以一切都要听我的。
青龙门。
樊小快裹着脸面,背负一柄铁剑,满脸狐疑望着打开的城门,竟然连一个城门守卫都没有,以他对北魏天子的了解,那名女子似乎并不是一位心胸宽广之人,也不会做出这等豪壮之事情,所以其中可能有诈,极有可能一出先礼后兵、暗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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