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闻到了美味的食物,疯狂涌向枪尖之上,如同朝拜的圣徒游走在金黄色血液周围,最终血色之中多了一丝光明正大的金黄。
两人外放气息骤然收起,如同鲸鱼吸水,不释放丝毫,不浪费点滴,只求最后一击在一点释放全部。
心有灵犀,气息巅峰,两人对撞前冲。
樊小快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只能看到两人奔踏过的大地被踩出两道沟壑,好像有两道看不见的耕犁在翻耕大地。
终于,对上!
樊小快只看到两人短暂对峙的那一刹那,皇宫内便掀起了气势恢弘的风暴,很难用言语描述那一瞬间的场景,狂暴、炸裂、撕扯,不一而足,等再次看到两人的身影之时。
断枪插透了北魏天子的肩头儿,枪身上的血色游丝消失殆尽,那一滴玄奇的金黄色血液也已经消失不见。
而李元樱的薄刀刺透了拓跋龙野的腹部,刀尖穿过身体,混杂着血液,血珠滴落。
两人相对而立,一人保持出枪的姿势,一人保持握刀的动作。
李元樱眉前黑发凌乱,用尽力气将薄刀向前推进三寸,那柄来自虚无的薄刀应声而裂,变成点点飘飞在空中的细小光点。
拓跋龙野脚下踉跄,向后退了三步,魁梧雄壮的身体向后仰躺而下,重重摔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土,满头黑发已经有丝丝银白。
李元樱单膝跪地,一手捂住嘴巴,血液便在指缝间流淌,她强忍着疼痛,一把将穿透肩头的断枪体抽出,丢在一旁。
强行站起身子,李元樱一手捂着肩头,一脚踏在拓跋龙野的胸口:“该打的仗,朕从不退却,该杀的人,朕从不手软,朕所坚持的道理,自己来守,人间的游戏,你们可以参与,但是规则,只能是朕来定!”
金黄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行将就木的北地战神展颜一笑:“世间的霸气,被你这枚小女子占了八份,拓跋龙野佩服至极。”
李元樱脚下微微发力,踩断北地战神的胸口肋骨,气劲层层递进,炸毁雪山气海,搅烂奇经八脉,断绝了匈奴战神生存的可能性。
“赵督领和楚人凤怎么死的,朕就让你怎么死!”李元樱恶狠狠地说道。
赵督领怎么死的?战死在长城以北,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赴死之前,赵督领告诉她:“如果我死了,报仇这件事情能报就报,不能报就算了,省得天天想,日日算,拖累了生活,日子过得不开心。”
楚人凤怎么死的?身体炸烂,头颅飞旋,无怨无悔。
人屠只剩一颗的大好头颅,面朝南,太安城,嘴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可以安心死了。”
北魏天子遥遥招手,一柄铁剑怦然入手,然后被她高高举起,剑身青黄交替,两条气运神龙依附其上,等到气息攀升到最高点,重重下劈。
“拓跋龙野,你有罪!”
拓跋龙野深深吸入最后一口气息,眼前晃动的场景逐渐稳定,入眼的是浩渺的星空,如同一张黑色画卷,在这张黑色画卷上,映衬的是北魏天子带泪的脸,那是一张和夫人当年一样的泪脸,站在苍茫无边的草原之上,面朝家乡的方向,故土啊故乡!江南啊江南!
太和殿前,光芒大盛,剑气纵横,风声呜咽。
那是,有人在哭。
......
一匹老马大摇大摆走在太安城的长街上,全城的人都在抬头观看皇宫上方的异象,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匹老马,摇头晃脑离开了太安城,在夜色中向北走去。
它似乎有灵性,在草原大军和镇北军交锋的缝隙间穿过,一路向北,向着那座卧在草原深处的黝黑盛京城走去。
拓跋玉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柄木剑,百无聊赖,脚下的石子被他踢来踢去,阿爸怎么还不回来啊。
小院内,娘亲在生火做饭,厨房里乒乒乓乓乱响,娘亲是江南女子,手也巧,但是有时候性格太毛躁,每次做饭都像是在打仗,说她一两句,她还不高兴,数落拓跋龙野和拓跋玉树这一对父子太懒,连自己的贴身衣服都不洗,两人不敢搭腔,只能陪笑,一个捏肩,一个捶腿,恳求战神夫人开恩。
轻轻抬头,暮色夕阳下,一匹老马踽踽而来,拓跋玉树眼睛一亮,大叫一声:“阿爸!”
惊动了院内的声响,已经心神不宁一整天的她顾不得已经烧出灶台的炉火,冲出了小院。
拓跋玉树一手抚摸着老马,一边看向暮光中,怯生生叫了一声:“阿爸!”
小巷空荡荡的,没人回应。
马匹上有个布囊,布囊里塞得鼓鼓的,拓跋玉树翻看了一下,有各种中原的小玩意儿,一份已经写完的《论语子罕》,还有许多给娘亲的礼物。
战神夫人怀抱着胭脂水粉、布匹丝绸,她望向南方,嘴唇颤抖,身体摇晃:“龙野。”
拓跋玉树扶住她:“娘亲不怕,阿爸说,少则十日,多则一旬,这还没到一旬呢。”
少则十日,多则一旬。
阿爸食言了,这一走便是二十余年。
二十年时间内,拓跋玉树继承了拓跋家族的金黄色血液,习得了郝连勃勃的金刚三十二品,已经可以徒手请下诸天神佛,被天下江湖称为古往今来草原第一人。
但是,等到他再次见到心心相念的阿爸的时候,已经是那个都不曾在史书上记录分毫的明媚秋天!
想笑,笑不出声。
想哭,哭不出泪。
(《心理罪》让我成了路人粉,今天看了《动物世界》,姐姐我从今天开始就是李易峰的迷妹了,立句为誓,大家一定要看,一定要看!非天赋型的勤勉艺人,想到了谁?是的,刘德华刘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