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的确读了好多书,知道了许多道理,既然想死,你就去死吧!”孔飞鲤双手举剑过头顶,重重下劈。
孔青鱼缓缓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长剑没有落下,他缓缓睁开眼睛。
咣当一声,长剑被丢在地上。
“孔青鱼,你我只有血缘关系,没有感情羁绊,我做不到陛下那种程度,而在你心中孔末更加亲近,这点你不用否认,我也能够坦然处之。”孔飞鲤满脸凄苦,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流出的黑血如墨:“孔青鱼你记住,自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作为儿子,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错在我!”
孔青鱼猛地抱住孔飞鲤的双腿:“哥!”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一脚再将孔青鱼踹翻,扑通一声,孔飞鲤面朝北跪下,砰砰砰三个响头:“爹娘,飞鲤尽力了!!!”
他又转身面向肖宗江,嘴唇颤抖:“肖老,我,我,我想回家。”
肖宗江老泪纵横,低头扶起孔飞鲤,他好像看到了当年请他出山的那青年,跪在大风大雪中,瑟瑟发抖,像极了找不到家的孩子,此时这双目失明的青年是曲阜孔庙的圣公吗?是,但是更深处,他不过是个想要报仇而已。
扶着心神疲惫的孔飞鲤上了马车,肖宗江眼神扫过场间:“青鱼,你是个好孩子,道理懂得很多,也应该知道圣公的用心良苦,圣公不杀孔末,是为了你。”他又把眼神落在刘履高身上:“你若敢杀人,老夫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转杀你!”
刘履高咂摸一下牙花子,圣公都不杀人,我杀哪门子的人啊。
马车驶出圣城,比南下的时候更快,五日之后,马车来到岳麓山下。
岳麓书院已经举院搬到了太安城,山上的书院已经空了,后山的田地留了下来,人们纷纷开始离开小镇,留下的人并不多,留下店铺更少。
孔飞鲤走下马车,有些不知所措地理了理衣衫,他又忍不住苦笑一声,织染看不到的。
“肖老,肖老,现在什么时辰了?”一路行来,他心思极乱,双眼又不能视物,已经不知道时辰了。
“已到酉时,傍晚时分。”肖宗江开口说道。
夕阳如血,离人归。
孔飞鲤抓住肖宗江的手臂:“肖老,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缝织铺子?门面很小,上面挂着一个布帆,写着织染两字,前面还有一块大石头。”
肖总飞眼神扫过小镇,指了指不远处:“有一间缝织铺子,门前有一个人。”
孔飞鲤嘴唇颤抖,浑身僵硬,喃喃喊了一句:“织染!”
肖总飞皱了皱眉眉头:“圣公,那是一个孩童。”
孩童?!
孔飞鲤蓦然一惊,脚下踉踉跄跄,呼吸也不自觉加重,他突然泪不可制,呜咽不止。
秘密,原来这就是秘密!
孩童听到哭声,缓缓抬起头来,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冲着缝织铺子里面喊道:“娘,外面来了两个怪人,很奇怪!”
不一会儿,织染从铺子里走出来,双手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她看不到,但是少爷看得到,她微微侧头,冲着孔飞鲤的方向,小心翼翼探问道:“少爷,是你吗?”
(以前说过,按照大纲,织染是难产死了的,孔飞鲤回归之后,抱着孔小鱼,站在织染坟前的场面,荒草疯长,物是人非,自己去体会。那时候我似乎还不太会、也舍不得杀人。)